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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

   中国南方,某大城市

   郭逸走进办公室。他是个共和国的公务员,不过今天比规定的时间迟了那么一点上班――昨晚上和过去的几个老同学吃饭,多喝了几杯。

   老同学见面,喝酒是难免的,但是喝多了的人往往不是因为高兴。

   混得好的,自然牛皮连天,巴不得每个人都知道他如何的成功,混得不好的,干脆也就不出现了。

   他这样中不溜的,心情其实最郁闷……

   混得好的,瞧不上他们,讥讽他们是混安逸饭吃,没抱负;混得不好的,总觉得他们是不干活拿人民的血汗钱……

   桌面上放着一些资料,都是些最新的社会动向的材料――郭逸是在一个专门维护社会安定团结和谐稳定的部门工作。

   例行公事的看了几份没什么花样的材料之后,翻到一份标记着“待办”签条的材料是广东沿海某市的一个动态通报。该地区一处闲置的海上民兵训练基地里,近一年来一直聚集了群奇怪的人,每天都在那里搞军训,练队列,跑步,还有其他军体训练活动。晚上还开会到很晚,貌似还有喊口号的声音。有人怀疑是在搞传销,举报到工商局去,工商执法大队去检查了一次,没查到传销的迹象;当地派出所也去走访过,也没发现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负责人解释说这是公司在进行员工岗前培训。查了营业执照什么的,确实有这么家公司,成立一年多了,这个民兵训练基地就是该公司向当地人武部租来的。

   但是这个情况还是让人觉得可疑。于是这份通报就七转八弯的到了郭逸的领导的桌上。领导指示:“有空的话,”领导这么说,“就去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情报工作也好,稳定工作也好,坐办公室看材料永远是主要的工作内容。

   材料里涉及的一个人物叫文德嗣,从注册资料看,他是该公司的法人、董事长兼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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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逸以前没看过这人的资料。话说这文总也不是能在他们这里挂号的人物。不过,在局子里面他是出名的喜欢看翻材料查档案的人。这个爱好让他得罪过人――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他翻出来的资料得罪了谁――于是就在本部门几轮提拔之后,依然当他的科员。而且一切能立功的工作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调集了文德嗣的材料来看,这是一个普通的没什么特点的人物,三十多岁,曾经是几家企业的工程师和管理人员,收入不错。平时喜欢旅游,对历史和军事都有很大的兴趣,还搞点手工制作什么的。是个野外运动和武器爱好者,还是什么“生存狂人”,一天到晚准备挖洞过核冬天――大概他家里储备了许多食品物质吧?但是没证据表明他持有或者企图持有什么武器,连各类狗都没有。他还常上一些网站,发表一些询问的帖子,例如什么子弹更便宜、野外活动的设备之类的。身世清白,没有任何不良记录,连交通违章都查不到。

   他名下的这家公司是半年前注册的,注册资本一百万。郭逸当然知道注册资本都是空的,但是以这个文总过去上班时候缴的个人所得税推测,拿一百万资本出来也没什么难的--查询了文德嗣的银行记录:半年前他分几次提空了银行存款。前后有八十多万,在这以后,他的个人账户上就没这么多的固定存款了。

   公司账号来往上,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正常的经营往来,买进卖出的。列支的费用有:工资、水电办公费支出。账号上有现金,但是不多,只保持着十几万上下的水平。

   郭逸又查了税务局的资料,证实了他的想法――这公司业务活动都是正常的开展,税费也一分不少的缴纳了,虽然发现过一些财务上的小纰漏,但在透漏税款这方面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合理避税还是有的。

   郭逸想了半天,没发现这事有什么群体xing事件的潜质或者其他不和谐要素在内。不过,领导既然发话了,那就干脆去出差实地查询下好了,权当散心。

   这个县城普普通通,象广东无数类似的沿海小城一样,这里的人口稠密经济繁荣。繁荣给这里带来了众多的流动人口。长途汽车站的广场上,每天都有拖家带口,背着大包小包的人群来来往往――寻找自己的梦想。

   在这汹涌往复的人群中,半年来几乎每天都有真正的不速之客到来,他们装束各异,南腔北调,鬼鬼祟祟的拿着地图和纸条,或三五成群,或单独行动,在车站广场上东张西望的搜寻着什么。

   萧子山站在汽车站的出站口,手里举着个拆开的水果包装箱,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毛笔字“穿越贸易”。曾经白胖胖的脸孔瘦了许多也黑了许多,套着件汗渍斑驳的广告衫,一顶破了边的草帽。

   曾经的外企白领,虽然失业了,如此模样的出现在一个沿海小城――连萧子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或是在做一个荒诞无比的梦――只不过这个梦的时间也太长了一点。而且,他知道越来越多的人也在追逐同一个梦。

   今天,照例又有一些人会到来,萧子山知道,其中的一些人会象以往那样退缩和迟疑,也有些人则不会被选中。梦想的道路,将会是曲折的。

   郭逸从出站口出来,九月的天气依然有些燥热,太阳**辣的。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城,扫视了一下出站口的人群。他的目光马上注意到了那个拆开的纸箱。

   “穿越贸易”

   这不就是文德嗣开的公司么?就在这一瞬间,萧子山和他的目光短暂的交集了,这电光火石的片刻,或许可以叫做“命定的相遇”――但是两人都没虎躯一震,散发出无尽的王八之气来让对方拜服。郭逸感兴趣的是这个公司,而萧子山则意识到此人来者不善。

   萧子山干了多年的销售,其他长进不大,察言观sè看人的本事则学了不少。看此人目光敏锐有神,举手投足间显得自信从容,衣着低调却又干净利落,随身没带很多行李。这是个吃公家饭的人,十有仈jiu在某些权力部门。此人在注意自己,当然,不是对他这个黑胖子有兴趣,而是自己举的那个包装箱。

   还没等他转过下一个念头,一个随身大包小包的又高又胖的小伙子已经迎面而来:

   “穿越公司?”

   “是啊,你是?”

   “我是来穿越的……”

   萧子山瀑布汗:老大,你也不至于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吧,“嗯……这个……解放军席卷了哪里?”

   来得人都得对下切口,这莫名其妙的规矩不知道是哪个想出来的,俺们又不是北方曲艺学校……大概是某人的黑话情结吧。

   “亚洲,亚洲。”年轻人大概还沉浸在激动中,声音很大,“我是孟贤,孟贤啊!”

   “我知道,知道……”萧子山的脑袋都冒汗了,他是个低调的人,做贼心虚般的压低了声音。“去停车场,有辆中巴,车号******。”

   “文总呢……”

   “一会就能见到……我还得接几个人……”萧子山胆战心惊的东张西望着,希望他们的对答没引人注意。

   四周熙熙攘攘的人都忙于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他们。萧子山稍稍定了下心,刚才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有些暗暗的担心,回去要不要和执委会通报一下?

   那天郭逸却在一个角落里观察了他们很久。虽然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大致也知道这个拿着水果包装箱的人是在接站。一个人很激动,另外一个则显得不安,jing觉,说明谈话的内容里有某些秘密。从接站人对周边环境的熟悉程度和包装箱上磨损来看,这样的接站活动已经持续了相当久。期间他尾随着兴致勃勃的孟贤到了停车场,记下了中巴的车牌。

   中巴没马上开走,说明还会有其他人来。但是郭逸决定不在这里奉陪了。他首先去电信和移动公司,调出了公司的通话记录,和他想像的相反,这公司的电话往来还相当的频繁,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的电话打进打出。

   在当地有关部门的协助下,很快就查清了多数固话号码的属地:绝大多数是国内的一些中小企业、研究所、设计院,也有形形sèsè的贸易和咨询公司。五花八门,什么类型的企业都有。

   手机则麻烦一些,手机放号比较随意,很多查不到所有者,号码分散的地域也太广泛了。郭逸便从固话那头着手调查。

   这一调查,让他感到极度的困惑。

   这家公司在频繁的向全国各地的企业、研究所、设计院进行联系,而且还采购了许多设备和物资,作为一家企业来说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其购买的设备涉及的行业范围也未免太过广泛和怪异。订购发电机、小水电设备、变电设施这倒还能理解,奇怪的是又订购了多套风电系统,外加大量的备件。该公司还对各种图纸和技术资料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连安全套和卫生巾的制造技术都有兴趣。

   “他这么有钱?”郭逸不得不对其动机打个大大的问号,洗钱这个设想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或者是在搞技术情报收集?从企业反馈的讯息看,他们感兴趣的不是什么高科技产品,恰恰相反,反而热衷于那些简单落后的过时技术和工艺。这世界上有这么当工业间谍的吗?

   难道他们是在用这些作迷雾掩盖着某个重大的秘密?如果是这样,他们企图做什么呢?

   晚上,郭逸筋疲力尽的躺在酒店的床上,挂掉了n个要为他做减压按摩的电话,还有推荐做“根浴”的,并且表示这个是可以“明来”的。另有一个表示有“新来的小妹”――脑子里乱得象一锅粥。昏沉沉的睡着了。

   梦中,郭逸看到了文德嗣,穿着件古怪的长衫。一艘巨大的船。乘风破浪,远处,是一个青翠的岛屿,蓝天白云,碧海银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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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被刘若雁三言两语拿下了,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姐、姐的一声比一声叫的甜。看两人不一会儿变得亲密无间,梁慧凯紧张的心也随之松弛下来,才想起来还有礼物要给刘若雁。去书房把黄花梨笔筒拿出来,说道:“姐,这是送给伯父的礼物,帮我带回去吧。”

   刘若雁看了一眼笔筒,惊讶的说道:“这是扬州八怪之一金农的作品,怎么在这儿?”梁惠凯更惊讶,问道:“见过?”刘若雁说:“见过,这是穆叔的宝贝,我爸向他问过几次他都不卖,太抠门儿了!说什么这是他唯一的一件金农的木雕作品,要留着建博物馆呢。”

   这事太巧了吧?看来这个礼物送的好!梁慧凯心里美滋滋的,说道:“伯父喜欢就好。以后伯父喜欢穆叔什么东西,给我说一声,我要去。”刘若雁一脸茫然的问道:“怎么能和穆叔有交集呢?这一年没见又有不少变化,说说。”

   钟灵说:“因为一件古玩认识的。两人一见如故,现在穆叔是梁惠凯的师傅,虽然他不让对外说。穆叔的武功不知道有多高呢,梁慧凯和人家比试了半天,衣服都没摸着。”刘若雁怔怔的说:“是吗?他会武功?这我真不知道,隐藏的够深的。”

   这么说来,在穆雷的眼里梁惠凯比刘若雁的爸爸还重要,钟灵有些得意,把穆婶送的手镯、吊坠在刘若雁面前显摆一番。刘若雁打心眼儿里高兴,没想到梁惠凯能和这些社会名流攀上关系,这对他以后的发展大有裨益,说道:“行,这笔筒我给爸爸带回去,他肯定会高兴。哈哈,说不定会生穆叔的气呢!”

   和刘若雁见了面,这次来京城主要的事就办完了,等刘翠花把公司的工作安排好,三人一起往老家返。刚上车还比较尴尬,无话可说,等出了北京城,刘翠花活跃起来,没话找话道:“钟灵,到时候打算做职妈妈呀,还是要上班?”

   钟灵说:“我废了这么大的精力上学,回头做职妈妈算什么?那样还不如不上学呢。”刘翠花说:“这就错了!孩子的成长离不开妈妈的陪伴,职妈妈能够更好的培养亲子关系,每天都有亲子时间,这样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钟灵哪有经验?只好说道:“生孩子的事还早呢,考虑的有点远了。”

   打开了话匣子,刘翠花的嘴就停不下来了,她在北京这种国际化大都市做保姆,开家政,见过的世面比他俩多得多,开始重塑他们的三观,教他们做人,接着说道:“们家是不错,但是小区的环境一般。们注意没,小区的老人除了跳广场舞就是搓麻将。而高档小区的老人每天都组织合唱,跳华尔兹,甚至还有学电脑制图的。还有,们小区晚上八点多了,还有那么多小孩儿在外面狂奔和喊叫,这个点儿,小孩们不是应该在练琴,练书法,练一字开吗?我看们到时候要换一个高档的小区住才好。”

   没想到刘翠花看到的并不是那些虚荣的表面,而是实实在在的精神内核,嫌弃他们这个小区晚上没有洋溢着此起彼伏的琴声!硬核保姆!钟灵那想过这么长远?顿时没了小觑之心,诺诺的说道:“哈哈,如此看来,大北京人不断追求上进、蒸蒸日上,也有阿姨们的一份默默的鞭策和激励哈。”

   刘翠花骄傲的说:“那可不!知道不?一个优秀的保姆,她不图在家挣多少钱,图的是一口气!好多阿姨通过自己的努力考高级证书,就是为了获得了一份高端offer,要求不太高——懂点英文,会做西餐,到国际学校接送小孩的时候不怯场。

   保姆们也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比如,出门给孩子打预防针,阿姨都有打扮的花枝招展。假如跟着东家的婆婆或者妈妈,都分不清谁是阿姨,谁是东家的老太太,还有可能让外人认为婆婆才是保姆呢!用我们阿姨的话讲:我不能丢东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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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刘翠花说的都是保姆行业的新鲜事,两人还真受教了!只是离家越近,梁惠凯越感到难为情,等到了县城说道:“翠花,我带着俩一起回去,心里总觉得不是回事,老百姓肯定嚼舌根。要不我给打的费,打一辆出租车回去,怎样?”

   其实刘翠花也早坐不住了,这是她两年来首次回家,脸面还是要的。只是这些年在外边锻炼的已经“荣辱不惊”,心里给自己打气,敢带着我回去我就敢坐。见梁惠凯沉不住气了,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一个大男人畏首畏尾的,一点也不爽利!再说我还缺那点笔钱?不用给,我自己能付得起。”

   把刘翠花放下,钟灵说道:“前妻变化真大!这要是中间没接触过,我都不敢相信是一个人。”梁惠凯说:“祝愿她越来越好吧。哎,她要是早有这种自信,说不定就和赵国栋结合在一起了,可惜呀!”钟灵不满的说道:“只看到的是表象,她的品质能改变吗?我倒是替赵哥庆幸!”

   梁惠凯连忙说道:“还是聪明,能洞悉事情的本质!丫丫,咱们家还被学校占着,这次要住老房子了。”钟灵满不在乎的说道:“反正大家都知道咱们的关系了,怕啥?去我家或者家都行。要不那房子就给学校吧,前妻住过的我也不想住了,咱们再盖栋大宅院,把两家人都凑到一起。”梁惠凯说:“好主意!等明年盖好了,咱们结婚!”

   这次回家,梁惠凯打算和师傅好好学几天,技多不压身。陪着爸妈呆了一晚上,转天早上搬了一箱酒去了师傅的小道观,虽然师傅不让买酒,但这是自己的心意。师傅见他拿着茅台来了,说道:“给我拿这么好的酒,会把我的嘴养刁的。”梁惠凯说:“您放心,以后我供您喝茅台。”

   师傅摇摇头说道:“世事忙忙如水流,休将名利挂心头。粗茶淡饭随缘过,富贵荣华莫强求。一个人的快乐不是因为他拥有的多,而是因为他计较的少,我的酒也是纯粮食酿的,不比的差。”梁惠凯涩涩的说道:“过年了,换换口味也是应该的。”师傅笑笑说道:“谢了!有什么心事就说吧。”

   梁惠凯心里一惊,这也能看出来?说道:“师傅,前一段时间,工地上施工的时候不小心伤了一条金色的蟒蛇,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便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师傅听后说道:“道教是不许无故打杀龟蛇,因为龟蛇系玄武之精。龟之为物,最灵而寿,且能示人前知;蛇之为物,大者可变化为蛟龙,能与云雨利泽生灵。五行来看,蛇属火,龟属水,两者互为阴阳相交。在风水上玄武像可以用于调节阴阳,转化煞气。古人又云:无故杀龟打蛇,如是等罪,司命随其轻重,夺其纪算。算尽则死,死有余责,乃殃及子孙。若不死丧,则有水火盗贼。

   按说的,工地上发生的事却是很邪性,那两条蟒蛇灵性很足啊!假如那位司机不幸死去,‘如是等罪’,可能以后就不会问题。不过,他命不该绝,幸好们救了他,也算他的造化。这样以来,估计不会再有人员有性命之忧,但是恐怕会‘有水火盗贼’之类的灾难。”

   梁惠凯放心下来,说道:“只要不再伤人就好,别的都好说。师傅,这次回来,我想和您好好学一段时间。”师傅想想问道:“这两年来对风水有什么感悟?”

   梁惠凯说:“一命二运三风水,这句话我比较认可。春耕秋收,理论上是成立的,但是中间有人为的或者自然灾害,秋收可能就会化空。看风水就像春耕,不一定有秋收,但是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有作用的。”

   师傅点点头说道:“说的对!风水是有作用,但是要想居福地,首先要是有福人。世界上的事很奇妙,经历的越多越让人不得不信好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

   我师傅年轻时四处游历,路过安徽境内的大别山,寻得一处真龙之**。从来龙气势来讲,九峰连续曲曲而至,犹如大将军出阵,匹马单刀直入金盆,明堂宽阔能容马。最妙的是来龙峦顶,有一池清澈的养龙水,**位左右山峰山峦起伏,一层高过一层,像是旗幡招展左拥右抱,谁在此地葬后,家里一定能出将军。

   师傅走的累了,想找口吃的顺便歇歇脚,便朝附近的村庄走去。说来也巧,恰恰村口一家人摆着灵棚。那时候正是兵荒马乱、生灵涂炭的年代,在路上遇到死人也是经常的事情。而且好多年轻人都打仗去了,老人去世子孙们都不一定能在身边,多数人家穷的连吃的都没有,想不低调都不行,发丧也是悄悄的。

   师傅心想,这也太巧了!就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树下休息,看看这家的人品。要不会有‘福人自会居福地’这一说,那家人还真善良,见师傅是个出家人,就给师傅端来一碗米饭。师傅吃完饭问道:‘坟地找好了吗?’那人说:‘就埋在祖坟,不用找。’师傅说道:‘听我的,一会儿我带去一个地方,给点一处真龙之**,保家后代加官进禄、封王拜侯。’

   那人叹口气说:‘我儿子当兵倒是真的,只是一走五六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恐怕早已不在人世。再说,我家就是穷老百姓,越是好风水恐怕越无福消受,无德居之啊!’师傅仔细看看他的面相说道:“放心,百年之后肯定有人给送终!’那人信了师傅的话,就把坟地安在哪儿。

   因为那是师傅遇到的最好的真龙之**,所以一直念念不忘。十年之后,也就是解放后的第二年,师傅带着我从那儿路过,正好遇到这家儿子回乡省亲。这家姓洪,当时已经是兵团副司令,对师傅千恩万谢,想带师傅走。师傅说:‘闲云不系东西影,野鹤宁知去住心,我自由自在惯了,有缘相见吧。’

   然后,师傅便带我看那处**位。当时我初学,见到后眼睛一亮,头脑中翁翁作响,打开罗盘立向消砂,前观后察,见堂局之中,该落之位现已落,该起之所现在也起,该修之地也已培补,该去之位也已经除去,巧到毫巅!师傅说,真是上天之造化,福人自会居福地也!”

   梁惠凯听得心驰神往,真想去一睹神貌。师傅又说道:“风水比从事批算八字容易,因为八字的批算是立竿见影,批算得是否准确,当事人一听便知。我看也静不下心来,就学习一些简单的风水吧。为别人看风水,必须具有悬壶济世的心怀,以善良慈悲之心去帮助有需要的人,这是根本。但是风水是一门易学难精的学问,也需要天赋。先去看看家的祖坟,那是我亲自给点的,看完之后再说说的想法。”

   自从离开老家,梁惠凯还没有去过祖坟。过去也没有觉得自己家的坟地有什么特别的,都是在山脚下,或者坡跟找一个相对平缓的地方而已。到了祖坟仔细看看,只是祖坟后的山头多了一些冰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滴水了,其他的也看不出有什么特点来。梁惠凯心道,或许这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便打算登上对面的山,站在高处看个究竟。

   武当山绵亘八百里里,其自然风光以雄为主,梁惠凯祖坟对面就有一座类似旗杆一样的山峰雄峙。过去经常登山,现在有功夫加持,再登山更是轻易而举,提一口气,像猿猴一般窜蹦跳跃飞奔到山上。站在高处仔细一看,坟地后面的山梁却像是鸡头、蛇颈、龟背、鱼尾,这是什么东西?

   从山上下来,梁惠凯回到坟地边上,靠在自己亲手栽的梧桐树上,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树枝上落了几只鸟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梁惠凯脑子里灵光一闪,师傅为什么让载梧桐树?不是说,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吗?笨死了!这个局叫凤凰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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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他想,要是熊文灿准备死守梧州的话,绝不会把粮食运到城外去――粮食是守城的命脉。若是说他准备逃走,这梧州是两广要害,熊文灿丢了梧州就只有自杀谢罪或者被朝廷问罪斩首两条路可走了。一个督抚到了这个地步,哪怕知道守城无望也会死守,以博一个殉城的美名,免得累及家眷。

   把阿纯叫来一问,原来被运走的不仅仅是粮食,原本屯驻在城内城外的官兵也撤走了不少。

   “城中都在传说,说熊督准备弃城,退到桂林去。”阿纯说的活灵活现。

   这让骆阳明感到难以置信,这熊文灿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他的人头能留到现在,朝廷已是宽宏大量到极点了。

   “你先回去歇息。”骆阳明百思不得其解,自古“反常为妖”,熊文灿突然做出这样不合常理的部署,必然隐藏着什么阴谋。

   若说要打探,他在梧州府、苍梧县衙门里都有熟人,但是此时正是兵威凶险之际,贸然去打探消息势必会引起怀疑。而且熊文灿的筹划很可能只有他自己幕府里的人才知道――两广总督衙门是从肇庆迁徙过来的,他在其中一个熟人也没有。

   正思量着,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骆阳明一凛,不知道谁此刻会来他这里!

   不一会,伙计过来禀告,是“舅爷来了。”

   “请他进来。”

   这个舅爷并不是妻子的兄弟,而是他在梧州纳的小妾的兄弟,在本地码头上脚行里当个小把头,是个地棍。骆阳明娶他妹子当妾其实也有考虑到利用他这种“地面上都吃得开”的人物。

   “舅爷”姓温,绰号铁头。据说当初争码头的时候,脑袋上被人砍了一刀,血流如注,照样抡棒子大打出手,从此挣下了自己的基业。如今手下也有三十多脚夫,成了梧州城里有些头脸的“光棍”之一。

   温铁头是个小个子,常年在码头上厮混,练就一身好筋骨,他来得很急,身上的一件短褂满是尘土和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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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阳明请他坐下,温铁头摆摆头,只叫拿茶来。

   “阿纯,沏茶来!”骆阳明忙吩咐道。

   “不必!”温铁头忙摇头,“我渴的很,喝不得热茶,你家里有下人们用的温茶,且倒一大碗来。”

   当下倒了一大碗茶来,温铁头忙不迭接过来喝了个干净,环顾了下四周,见房中无人,这才悄声道:

   “妹夫,祸事了!”

   骆阳明被他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怎么?!”

   温铁头将声音压的极低,悄声道:“妹夫你可知道这些天码头上都在抢运粮食财帛?听说除了官仓里的,还有大小官儿们的家产?”

   骆阳明点头道:“这我知道,听说都要运到桂林府去……”

   温铁头摇头道:“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官儿们的家产固然是运到桂林去的,但是官仓里的粮食布帛却都运到藤县去了。”

   骆阳明一怔:藤县是梧州的属县,就在西江的上游,并非可守之地,熊文灿要抛弃梧州,逃到藤县去又能做何打算?若不准备死守藤县,将府库中的粮食布帛运到藤县又是何解?

   温铁头道:“我也一直纳闷,这熊大人到底打什么算盘,”他猛的一拍大腿,“今天我才知道!”

   “什么算盘?”骆阳明赶紧问道。

   “火烧梧州!”

   “什么?!”骆阳明差点惊叫起来。

   梧州城和17世纪的大多数城市一样,主要的建筑材料是木料,屋顶除了有钱人家和衙署寺观,多是稻草盖顶,隔墙多有用竹篾的,全都是易燃的材料,一旦起火便会延烧。一次火灾烧毁十多家乃至上百家的事情并不稀罕,因而平日里最重防火。

   现在熊文灿居然准备火烧梧州?!一瞬间,骆阳明浑身冰冷:这梧州城可是有上万户人家的府城啊!这一把火,要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家要流离失所,房屋财货的损失更是不可计数……

   “此话当真?!”他紧张的望着自己的“舅爷”。

   “当真!”温铁头小声道,“你是我妹夫,我骗你做甚!实话告诉你,我也是今日一早才知道的。”

   原来这些日子,官府一面从城中运出粮食财帛,一面却又向城中运入稻草和许多陶罐。令码头上的脚夫都觉得奇怪,不知道熊文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悄悄打听了才知道,罐子里装的都是火药和硫磺――按说都是守城用的着的东西,没什么稀罕的,可是这城里的官兵一副要跑路的模样,连大炮都运走了好几尊,再运这些东西进城做什么?再加上一船一船运进来的稻草,我就想,这他娘的不是要放火吧!”

   骆阳明点点头,温铁头的推测很有道理,难怪人说光棍心眼多。

   “……因为有了这事,我也上了心。你也知道,我和县衙门的兵房的刘书办有些交情,便去找他打听。一开始这老浑蛋还支支吾吾不肯说,被我逼急了才丢下一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再跑到衙门后面的巷子里一打听:好多衙门里的小官小吏都一家子一家子的跑了!他娘的,对老百姓倒是遮的严严实实的!”他说着喘了一口气,“我就是来告诉你,乘着现在城门还开着,赶紧带着一家子到乡下避一避,免得陷在这城中,到时候一把火放起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送走了温铁头,骆阳明在账房里兜了十几个圈子,毫无疑问,熊文灿正在谋划着一个大阴谋。从“舅爷”的描述看,熊文灿很可能不惜以梧州为陷阱,引诱伏波军进城,然后纵火烧城。

   这个战法古已有之,熊文灿穷途末路之余想到此计策也不奇怪。

   不过这么一来,伏波军就很危险了!

   必须尽快将这个情报送出去!

   他的情报传送是由交通员负责的,由于梧州不是什么要紧的情报搜集区,过去情报员一个月才来接头一回,攻略广东之后才改为一周一次。

   距上次交通员到来只过去了三天。而大军一旦兵临城下,城门必然关闭,交通员也进不来了。他甚至不敢肯定四天后交通员还会不会来。

   如今只有像温铁头说的那样,尽快离城了。只要待在城外,便有机会直接到伏波军军中,将自己的情报当面报告首长。

   即要出城,就得有落脚的地方。骆阳明在城外没有田庄。温铁头家倒是住在城外,可惜就在码头上。也是兵危战险之地。思来想去,铺子里管事的家在城北二十里的山里,前些日子他已经暂时遣散了所有家在本地的伙计。现在不如带着家眷去投奔他。

   主意已定,他立刻打开门,正要叫人来,忽然外面的街道上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和慌乱的尖叫声,犹如一口锅子突然被烧沸了一般。

   还没等他叫人来询问,一个伙计已经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口中喊道:“不好啦!髡贼打过来了!”

   梧州城南薰门的城楼上,杨义正在站岗放哨。

   杨义是梧州守御千户所辖下一个普通士兵。虽说卫所的兵种地的时候比打仗操练的时候多得多,他握着根长矛就像握着锄头一样,但是他也算是见过仗,打过寨子的――虽然只是跟在战兵后面备辎重的杂兵。

   长枪不太顺手,这东西也太老旧了!杨义看着自己的手里的家伙:枪杆是新的,枪头却是锈迹斑斑,显然是多年前的库存。拿来打仗也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

   当然,靠得住靠不住,其实和他都没多大关系,因为杨义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军官不见了,他就立刻开溜――谁愿意精忠报国谁去,反正他是不去的。一年到头也得不到几个粮饷,累死累活也混不到个温饱,傻子才去出力卖命!

   天杀的髡贼!望着城外一片漆黑的夜色,暗暗骂了一句,如果不是他们来犯,自己这会大概正窝在家里睡着觉,明天一早起来提起自己的锄头去拾掇拾掇自家田地,那犯得着被抓来打仗,还要在这大半夜里都要站岗。

   杨义虽说跟着队伍去打过各路“瑶侗”,但是也是跟屁虫一样的跟在队伍后面摇旗呐喊,不会舞刀弄枪,更没杀过人。这次来梧州城守城纯粹是拉来凑人头的。

   他来了就被安排到南薰门的城楼上守夜,已经一连好几天了。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替换他们。

   看着和他一起站岗守夜的那几个倒霉蛋,天杀的官儿!杨义心里又暗骂了一句。

   杨义很困很困,眼皮似挂千钧,其他几个值夜的小兵已经不管不顾,倚着女墙,拄着长矛睡着了。杨义不太敢睡,因为昨天半夜,百户大人突然来巡城,当场拿住了正在酣睡的杨义,据说就要斩首,吓的一干人跪地磕头苦苦哀求,才改为打四十军棍。到现在屁股上还是还在刺痛,就像被火烧过一般。

   天杀的官儿,杨义心里又在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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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约翰·施密特的传说度 305

   来自**士兵的传说度 0.2

   来自**士兵的传说度 0.3

   来自**士兵的传说度 0.2

   看起来,红骷髅已经拿到了宇宙魔方了。

   古堡内,李然看着系统数据面板上所浮现的传说度,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传说度提示,但是李然依旧从中大概判断出,自己之前在滕斯贝格镇的一系列布置应该是有了收获。

   就是不知道,这些布置的效果究竟有几分。

   心中一边思索着,李然将目光转到眼前的大厅当中,看着眼前重新恢复青春的老盖尔对着大厅内的宾客发出狂热之语。说实在的,老盖尔的演讲能力并不算好,既不动听也没有多少感人力,如果换做过去,众人根本不会太将他这颠来倒去的狂热话语放在心上。

   然而,此刻,在老盖尔重新恢复年轻的面孔之下,他口中所说的这些话,却显得格外具有说服力。

   “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人群中,之前响起过的苍老声音再次传来,他几乎可以说是这一次来参加聚合中年龄最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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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

   点了点头,老盖尔,不现在应该称呼为盖尔毫不犹豫的回道。

   “那么,我们付出什么?”

   在场的众人包括开口的老者在内,他们能够在奥斯陆获得如今的事业以及成就,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因此哪怕心中对于能够让盖尔恢复青春的办法向往不已,但也依旧存在着自己的怀疑。

   “一切。”

   目光扫过古堡内的众人,盖尔所给出的回答却让他们表情骤变。

   “一切!”

   盖尔所提出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毕竟,他们已经享受了太久如今的的地位和财富所带来的好处,如果让他们放弃着一切,几乎就和杀了他们没什么两样。

   “好,我愿意。”

   然而,喧哗中,一个嘶哑的声音却周围的吵闹声顿时一静。

   顺着声音的位置望去,只见之前开口的老者扶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抬头看着面前的盖尔说道:“如果能够让我重新恢复青春,把一切给你又何妨。”

   “明智的选择。”盖尔注视着面前的苍老面孔,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紧接着又将目光转向大厅内的其他人,开口问道:“还有谁?”

   迎上盖尔所投来的目光,许多人脸色的神色都迟疑了一下,有人开口讨价还价着说道:“我愿意拿出一般的资产,换却你重返青春的方法。”

   “我愿意拿出三分之一。”

   “盖尔,你忘记了,我们可是合作伙伴,你的报社生意还是我。”

   “如果你不把方法告诉我的话,我就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揭露出去,到时候……”

   古堡内,哀求威胁声不断,盖尔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沉默的扫视着他们。

   “我愿意。”

   皱着眉犹豫了许久,满头白发的老爱德华压了压自己的帽檐,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一边说着他一边迈步上前,同样走到了盖尔的面前。

   听到老爱德华传来的声音,盖尔扭头看了他一眼,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接着问道:“其他人呢,你们最终的决定是?”

   “……”

   面前眼前沉默的众人,盖尔的表情默然。

   他其实清楚他们的打算,无非就是想要看看结果,如果自己真的如之前所说的那般能够让人重返青春的话,再开口出声也不迟。

   然而,他们显然忘记了,这个世上很多东西,错过了就不会再又第二次机会的。

   “主人,结果已经出来了。”

   看着眼前的结果,盖尔侧身将自己的位置让出,同时毕恭毕敬的喊道。

   “主人?!”

   听到盖尔的这句呼喊,不管是老爱德华还是在场的其余众人都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随着盖尔的话音落下。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一个外表二十岁左右金发白皮肤的妖异俊美男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狭长而妖异的目光扫过古堡内的众人,最终停留在站着眼前的老爱德华和老者身上。

   迪奥·布兰度跃身来到盖尔身边,大量着古堡内神色各异的众人,微微勾动嘴角对着眼前的两人说道:“你们知道吗,希望之所以被称之为希望,就是因为它永远伴随着最深沉的绝望。”

   说着,迪奥·布兰度咧开嘴角露出自己嘴中锋利的牙齿:“你们将获得希望,同时也将收获这个世界上最深的绝望与诅咒。”

   “啊~”

   伴随着两道惨叫声,迪奥·布兰度在众人惊骇的注视当中发动了自己制造吸血鬼的能力。

   “这是!”

   转化为吸血鬼的过程相当痛苦,然而当老爱德华感受到体内充斥不曾有过的强大力量,低头看到自己重新恢复年轻的躯体,立马便忘记了转化的剧痛,陷入到了震惊当中。他转头,看向一旁,只见身边同样恢复壮年模样的老者,也流露出同样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

   古堡之内,两个被转化为吸血鬼的当事人还有些迷茫。

   然而,剩下的众人,却已经先一步反应了过来,甚至不少人已经流露出懊恼的神情。

   他们亲眼看到,在被迪奥·布兰度咬过之后,两人原本苍老的模样开始迅速退化,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从原本白发苍苍的年老模样转变成现在的壮年姿态。

   “我愿意付出一切!”

   “我也是!

   “求求你,只要让我恢复年轻,我会将一切都给你!”

   “我的财产,地位,只要你能够把我……”

   “主人。”

   看着眼前苦苦哀求的众人,盖尔忍不住开口问道。

   勾动嘴角,迪奥·布兰度欣赏眼前丑态百出的人群,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们这些人在外面,是高高在上的大富翁,发号施令的贵族,然而此刻,却在他的眼前展现出最真实以及丑陋的姿态。

   收回自己的目光,迪奥·布兰度看着身边的盖尔,淡淡的回道:“他们已经错过了希望,不过,这些人还有用处,或许你可以尝试将希望给他们。”

   “我明白了,主人。”

   听到迪奥·布兰度的话,盖尔点了点头裂开嘴角露出自己锋利的牙齿。

   下一秒钟,整个人便扑倒了人群当中。

   迪奥·布兰度所制造的吸血鬼也同样拥有感染的能力,只是这些被感染的人虽然也拥有不死的能力,但是模样不会恢复年轻,同样**也不具有再生的能力。迪奥·布兰度将这些人的状态称呼为尸生人,也就是活着的尸体的意思。

   ……

   波兰,**基地。

   “你准备好了吗,佐拉博士?”

   约翰·施密特转头看着身后身材矮小模样古怪的佐拉博士,开口问道。

   虽然模样古怪,但佐拉博士却是**内部地位极高的研究人员,是一名强大的遗传基因和武器专家。

   “这台仪器需要校准的非常精准。”站着一台严密的机器面前,佐拉博士有些不确定的回道:“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你确定,这些士兵能够承受能量的激增,接受这种转变?”

   低头,看着眼前大量对于宇宙魔方的资料,约翰·施密特开口问道。

   “在这个装置面前,我什么都不确定。”虽然有着超高的智商也制造过无数的武器,但是面对宇宙魔方的力量,佐拉博士依旧无法做出保证:“我甚至担心他完不起作用。”

   听到佐拉博士的这番话,约翰·施密特放下自己手中的资料,随即又将目光放到了眼前的石鬼面之上。

   “或许,我们可以用其他方法来弥补这一问题。”

   “佐拉博士,你知道吸血鬼吗?”

   “吸血鬼?”听到约翰·施密特的提问,佐拉博士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你是说民间传说中的吸血怪物?”

   “吸血鬼可不仅仅只存在于传说当中。”

   转头看着眼前的佐拉博士,约翰·施密特压低着嗓音开口回道:“事实上,这一次搜寻宇宙魔方的过程当中,我们就发现了一只吸血鬼。”

   “什么?”

   听到约翰·施密特的回答,佐拉博士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但是随即又便好奇所取代:“你们所抓到的吸血鬼究竟是什么样的,是否真的如同传说中一样吸血,他是否害怕打断或者银器,阳光对于他……”

   作为一个遗传基因专家,佐拉博士对于吸血鬼这种生物的存在,自然是十分好奇。

   “这一点,我想佐拉博士等你在见到这个吸血鬼之后,可以自己去询问他。”回答着佐拉博士的疑问,约翰·施密特回头看了看桌上的石鬼面:“事实上,我希望博士你能够通过这只吸血鬼,让我的士兵变得更加强大。”

   “只要你让我研究那只吸血鬼。”

   “没问题。”

   ……

   “哈康七世已经透露出决定流亡英国建立临时政府的意愿……”

   “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或许,我们可以通过这次机会表达和哈康七世见面的意愿,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他的流亡计划,如果我们提出资助的建议,或许能够与哈康七世见上一面,完成主人的命令。”

   一处隐秘的聚会地点中,两个穿着西装,戴着帽子的老者互相交谈着。

   两人的模样看似普通,但是细看之下却会发现,他们的脸色苍白表情冰冷,整个人就好似没有温度的尸体一般,不见丝毫的情绪。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那副样子,最近我开始发现,最近已经逐渐失去了味觉,不管什么东西吃进嘴里都没有丝毫的味道。”

   “我也差不多,已经连续三天没有闭上眼睛了,却依旧没有想要睡觉的想法。”

   “最近,我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散发出臭味,必须用大量的香水才能把这种味道掩盖下来,而且也变得害怕阳光,必须躲在阴影处才行。”

   “早知道,当初我就选择奉献自己的一切。”

   说到这里,他们冰冷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变得充满扭曲和怨恨。

   作为尸生人他们虽然也获得了不死的能力,但是比起被迪奥·布兰度所转化的吸血鬼,还是相差太多。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现在,我们只能努力完成主人的命令,或许能够从尸生人转化为吸血鬼。”

   ……

   “天呢,死了这么多人了?”

   战争的吃紧,***的强大以及邪恶轴心国的建立,使得英美两国也被迫参与到这场战争当中。同时,随着战争的焦灼,每天都有大量的士兵在前线牺牲,美国也不得不多次征兵,来应对越来越艰苦的战局。

   “史蒂夫·罗杰斯。”

   随着不断被念起的名字,一个瘦骨嶙峋的身体站了起来,排队走到了征兵的体检医生面前。

   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瘦骨嶙峋的史蒂夫·罗杰斯,医生不由问道:“史蒂夫,你的父亲是怎么过世的?”

   “芥子气,他曾经服役于107步兵团,我也希望能够被指派到……”史蒂夫·罗杰斯挺着自己瘦弱的胸脯开口回道。

   “你的母亲呢?”

   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史蒂夫·罗杰斯的内容,医生继续问道。

   史蒂夫·罗杰斯:“她是结核病房的护士。”

   医生:“她被感染了?”

   史蒂夫·罗杰斯:“没有挺过去。”

   听着史蒂夫·罗杰斯悲惨的家庭情况,医生一边看着手中的体检资料,上面罗列了从高血压,慢性疾病到心脏病,哮喘等一系列的病症。

   “抱歉,孩子。”

   见此,医生毫不犹豫的说道。

   “光是哮喘这一项,你就没办法参军。”

   听到医生的回道,史蒂夫·罗杰斯不由开口哀求道:“拜托,请帮我一把。”

   “我正好也是这么想的。”一便说着,医生一边拿起面前的印章在手中史蒂夫·罗杰斯的资料上盖下大大的不合格标记:“救你一命。”

   面对医生的回复,史蒂夫·罗杰斯一脸失落的从队伍中离开。

   他一心想要加入到前线进行战斗,但是身体的情况却始终拖累着他,事实上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就连一般的女性都能轻易将其击倒,更别说残酷的战场了。

   而对此医生却没有丝毫的表示,虽然因为战争的吃紧他们需要大量的士兵,但也并非任何一人都能够参军。

   收回目光,医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资料,随即继续喊道:“下一个,迪奥·布兰度。”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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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肖凌突然发出惊呼,他骇然发觉自己双手在接触到黑球的瞬间,突然十根指头开始了植物化,表面化为了青黑色的树皮模样。

   等他翻身落到黑球另一边,骇极之后,忙着松手,这种变化才减缓,但植物化已经延伸到了双手。

   他的一双手,完化为了植物的模样。

   肖凌震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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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教堂之后,伊莉雅等人便往卫宫家的方向而去,张玄却是思考起来。

   这言峰绮礼跟他的女儿,似乎都有某种感情缺陷。

   恩,带点缺陷,才算是主角。

   说不定他会通过圣杯战争,去拯救自己的感情缺陷,让自己变得正常起来。

   那么,下一步的计划,就是看看这个言峰绮礼,他的目的,是不是跟自己一样。

   是为了破坏圣杯,或者是让圣杯之中的此世之恶流出于世。

   若是言峰绮礼的目的跟自己一样,张玄只需要借助他的力量,甚至于不需要去参与圣杯战争,只要安静等待就可以了。

   ‘现在的我,虽然立于不败之地,但是能力却是被限制住,若是有了气运之子的帮助,倒是能省下不少的功夫!’

   ‘若是言峰绮礼的计划与自己相左,那么我也不介意去干掉他。

   中立的教会?

   不得在教会厮杀?

   这些约束也只能约束一下魔术师而已!’

  
恬静优雅女孩浅笑安然照

   正当张玄计划之时,却是已经来到了卫宫家的院子之前。

   只见大门紧闭,前庭一个小院子,其后是一个小楼。

   “叮咚!”

   塞拉按下门铃,却是没人开门。

   “怎么没人?”塞拉疑惑道,

   张玄摇头道:“这房子里没有呼吸声,看来是出去上学去了!我们要去学校看看吗?”

   “算了吧,等圣杯战争之后,我再来见见弟弟吧!”

   伊莉雅却是心里一松,她还没有做好见弟弟的准备。

   众人又采购一番,这才回到城堡之中,张玄道:

   “伊莉雅,我已经挑选好了两个地点,可以作为魔法阵,我们去转移令咒,布置防御警戒吧!”

   “这么快?”

   伊莉雅虽然惊讶,但是还是跟着张玄出去,站在张玄的脑袋之上,伊莉雅只觉得狂风大作,站立不稳。

   “太快了!再慢一点啊!”

   伊莉雅叫道,张玄已经放慢速度:“不好意思啊,我没留意!这下可以了吧?”

   “可以了,真是想不到,你无意识的速度,都这么快!”

   伊莉雅笑道:“真是不知道完整的你,速度达到什么样的?”

   “你看到太阳了吗?”

   张玄道:“完整的我,一般的攻击速度是光速,全力攻击的时候,会直接突破空间限制,哦,就是这里了!”

   从空中降下,二人便来到了法阵之前,伊莉雅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魔法阵法,当即疑惑道:

   “张玄,你是要现在刻画法阵?”

   “不不不,我已经刻画好了,借助天然地势与树木,将灵气引导在这中间的树桩上面!

   藏木于林,藏水于海,便是最高的计策!”张玄笑道。

   伊莉雅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魔术理念,顿觉其中大有道理,二人将令咒移出两个,分别转移在树桩之上。

   张玄只感觉灵魂之中,又有两个魔力来源,稳定的供应起来。

   当然,对于现在的张玄来说,即使是从地脉之中汲取灵气,那也只是杯水车薪。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伊莉雅将令咒转移出去,也是顿觉身体一轻,即使她身上布满魔术回路,但是维持着张玄也是吃不消。

   “不错,我的魔力来源终于稳定下来了!相信伊莉雅你也不会这么累了吧!”

   张玄笑道:“不过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我已经找到了气运之子!”

   “气运之子?那是什么?”伊莉雅问道。

   张玄笑道:“世界的运转,也是有规律的,每一段时间,就要借助一个人来推动!

   就像是很多传说中的英雄,他们都是一段时间之内的气运之子,做事顺风顺水,如有神助!”

   “原来如此,气运之子,也就是得到世界加持的人?”

   伊莉雅恍然道:“那么你找的气运之子是谁?”

   “言峰绮礼!”

   张玄笑道:“此人实力强悍,比所谓最强的巴泽特也不弱,有悲惨的过去与家庭,天煞孤星之相,性格有缺陷,但是却有个女儿维持感情!”

   这些都是张玄相面看出来的,不过倒是大多数都对。

   言峰绮礼,天生感情缺失,母亲早死,被父亲严格教育,成为了优秀的魔术师。

   有一个漂亮的妻子,但是他一直不知道爱为何物,也感觉不到伤心,即使妻子因为魔术试验病重濒死,他也不曾流泪。

   他的妻子,克劳迪娅·奥尔黛西亚,也知道丈夫的缺陷,但是她一直坚信丈夫是爱自己的。

   因此在最后的时候,她切断了输液,自己走向死亡。

   克劳迪娅想要用自己的死亡,唤醒言峰绮礼的感情,可惜言峰绮礼并不觉得伤心,只是有一个念头:

   既然妻子注定死亡,为什么不是自己动手?

   言峰绮礼将女儿交给教会抚养,在一次师父的会谈之中,也就是远坂时臣,将圣杯战争的秘密告诉了自己,他倒是有点兴趣。

   师父远坂时臣,有两个女儿,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一个情敌,为了让两个女儿都得到魔术传承,远坂时臣将小女儿交给了间桐家。

   只有作为教会的中立部门,才知道间桐家用的是虫子,因此小女儿便遭受了非人的境遇。

   旁观了整个事情的言峰绮礼,觉得稍稍有点有意思了。

   之后在圣杯战争之中,又遇到了各种人性善恶的交锋,言峰绮礼只觉得如同狂饮美酒三百杯,人生原来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地方。

   在亲手杀死了父亲,师父之后,言峰绮礼切实的感受到了那种愉悦。

   虽然在与卫宫切嗣的战斗中败北,但结果却是言峰绮礼安然无事,卫宫切嗣重伤等死。

   看着变成白痴的师母远坂葵,强忍悲伤的远坂凛。

   变成人偶的间桐樱,躲在暗处的间桐脏砚,垂死的卫宫切嗣。

   愉悦!

   愉悦之极!

   如果说这种大噩大运之下,言峰绮礼不算是气运之子,那么谁还算是气运之子?

   言峰绮礼的主角人生还差什么?

   “恩,这么说的话,言峰绮礼倒真的跟中的主角一样!”

   伊莉雅也点头道:“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取代他气运之子的位置吗?”

   张玄笑道:“不,他是监督者,是局外人,我们要看看他对圣杯战争的看法,若是和我们志同道和,那是最好,不然的话啊,等到最后在杀死他!”

   虽然张玄的推测很在理,张玄的数据库也很完整,基本上什么故事都有,但是这个世界的基础,却是一个美少女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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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元老院的行动越来越多的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只不过历史上改海运的事情一直受到的很大的助力,这次居然如此的顺利,显然有某些他不知道的因素起了作用。

   沈廷扬的谈兴很浓,看得出这些年来他的抱负主张终于有了得以尝试的机会令他兴致极高。从他口中,赵引弓大致知道这次从江南直接转运粮饷到辽东是兵部尚书熊明遇的提议――这位熊尚书由于元老院的干涉,在整个登州平叛中显得果决能干,因而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尚可,虽然受了一个处分,却没有象旧时空那样丢官罢职。继续混在兵部尚书这个愈来愈难混的位置上。

   熊明遇这个一贯唯唯诺诺的滑头官僚为何突然会提出如此大胆的建议,在赵引弓看来不足为奇――他现在急于要挽回“圣心”。只有冒险出招来显示自己的“才干”,让皇帝认可他还是“有用的”。此次登州事变,造成的后果绝不是“平定”能够弥补的。在登州善后的孙元化忙得累死累活,到现在依旧背着“革职”处分――崇祯是不会轻易原谅他们这些主要责任人的。

   不过,熊明遇之所以能提出如此大胆的建议,显然是有人给了他很大的信心。这个人恐怕还不止周延儒、徐光启这样明面上的阁老这么简单,必然是朝中极有势力的人物在后运作的结果。

   莫非是通天教主张溥么?赵引弓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自从上次自己亲自去了次太仓,鼓吹废漕改海的主张之后,当时就觉得这位张相公对此很有兴趣――复社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南直缙绅地主为主的群体的利益,而漕运一直是他们最有烦言的一项负担。因而他们是最有动力的。

   熊明遇的上奏因为得到了各方面的支持。沈廷扬因为早就在京城中运动此事,熊明遇便将他推荐上去,又进呈了他的《海运书》和《海运图》。廷议之下,皇帝和大臣们都觉得可以一试,以解辽东的燃眉之急。便授他内阁中书的虚衔,全权办理此事。

   “若是此事能成。今后漕粮改海亦有可能了!”

   只要这次能从江南直接运粮到辽东,也就证明了海运是可靠又廉价的,再谈太仓的白粮改海,甚至扩大的废漕改海,就都能一步一步的循序渐进的实施下去。

   赵引弓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习惯的力量和既得利益群体的阻挠使得任何改革都会遇到很大的阻力。历史上沈廷扬的海运试验是获得了圆满成功的,结果漕运依然走效率低下的大运河。

   不过。历史既然已经由于他们的到来而有所改变,这一改变势必会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蝴蝶翅膀云云也不是随便说说得。

   赵引弓适当的露出了“欢欣鼓舞”之色,附和的说了几句话,只等对方开口。沈廷扬特意请来自己商谈,自然有具体的合作要议。

   然而沈廷扬的愉快的表情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凝重起来。“实不相瞒,愚兄此次特意请贤弟来上海,有些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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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用得到弟的地方,一定效劳。”赵引弓连连点头,神色很是郑重――下面才是关节所在,沈廷扬一定是觉得有某些事情办起来棘手,才会特意来找自己。

   既然来找自己。不用说这门买卖招商局也得沾边。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把沿海航线拉到招商局的手里,自家公司就是名正言顺的“大明官船”,在沿海地区那真是走私贩私,干什么都理直气壮了。想到这里,赵引弓不由得有些小兴奋。

   沈廷扬这才说到此次输粮饷的细节问题。

   这次运往辽东的粮饷是供应关宁镇的是糙米五万石。这点运量对沈廷扬的海运力量来说负担并不沉重,一艘全新的大沙船,载重大约四千石,用十三四条大沙船就可以满足需求。沈家的沙船足有一二百艘之多。其中有不少船已经航行在北洋航线上了。要完成运粮任务绰绰有余。

   但是事情往往并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沈廷扬在得到熊明遇的支持上书之后,虽然很快得到了试运粮饷的旨意。接下来的问题却让他感到十分棘手。

   这五万石粮食要从江南调拨--数额从江南今年的漕粮中扣除。

   这原是一个公私两便的办法,但是沈廷扬去布政使司衙门经办的时候却碰了一鼻子灰。

   布政使衙门不肯拨给粮食,说去年南直许多州县遭遇水旱灾荒,各地存粮不足,开春又亟需大量的种粮。藩库实在无粮可拨云云。

   “兄原以为这不过索要人事的陋规而已。没想到主事的老爷油盐不进,不管谁去关说,连人事亦不肯要,只说无粮。非要折现拨给。”

   “折现?”赵引弓一怔,折现顾名思义,就是不拨粮,按照粮价拨给银子。这在明清是很常见的,因为银子比粮食运起来容易,也容易使用,对于路途遥远,交通条件恶劣的地区来说,折现纳银比运输粮食成本低得多。

   折色牵扯到银子成色、火耗等等花样,比起运输糙米可以舞弊的地方也不少。最关键的是,贪污之后少了变现的手续,因而很受官员们的喜爱。

   “……你也知道,现在正是所谓五荒六月,外面的粮价是斗米三钱。一石米,即使找粮商大盘买入,也得二两多银子一石。而且现在的粮价正是往上走得时候,恐怕还不止这个价。”

   赵引弓这会已经明白了:多半布政使司折现是按照“官价”,他问道:“官价给多少?”

   “一两二钱。”沈廷扬一脸苦笑,“一两二钱,大盘也就买六七斗米。要凑够五万石米,至少要贴进去四万两银子。”

   布政司折现的价格是按照一两二钱,但是实际向户部报销的时候却是按照二两一石的价格。一来一去,这四万两就成了经办人的好处了!

   比起这四万两来说,区区几百两的“常例”、“人事”算得了什么。难怪要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赵引弓暗骂当官的不要脸,实在贪婪的有些过分了。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季明兄自己贴银子去办。”

   “正是。”沈廷扬悻悻道,“兄也算半个生意人,天下的生意门路千奇百怪,唯有亏本的生意是不能做得。此次承运关宁粮饷,愚兄虽然是意在报销朝廷,也不能拿自家的钱去塞那帮子贪官污吏的狗洞。”

   若是在往日,沈家既然是航运世家,商业上的网络也是有得。不拘哪里的水路粮食码头,只要有价格便宜粮食就可以大笔收进,不但不会亏损,说不定还能赚些小钱。

   但是这回沈廷扬遇到的却是更头疼的事情,原来在京师负责接洽粮饷运输的关宁镇的师爷们暗中已经放出话来,说关宁这边绝不会要“糟朽不堪的陈年仓米”,指明要折现的银子。

   “这样难题岂不是迎刃而解了?”赵引弓不解。既然关宁军要得是银子,直接把六万两银子运去岂不是省事,还免去了差价的罗唣。

   沈廷扬苦笑着摇头:“贤弟,你对这官场的花样还是知道的太少呀。户部这边报销是二两银子一石,关宁军怎么肯收一两二钱的折色银?”

   不管怎么算,承办这次海运的沈廷扬都要亏钱。这还只是“正项”上的亏损,其他各种“花销”、“打点”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要在往日的,只要“漂没”一部分就可以抵偿掉这部分花销,还不无小补,但是这次正项上的缺口实在太大,沈廷扬也觉得束手无策。

   “况且这次海运,朝中大佬出力的甚多,亦得一一有所表示。”沈廷扬一想到这庞大的后续开销,不由得愁眉不展。

   这些人事费用是绝不能少得,否则他恐怕连海运的折色银都没法按时拿到――衙门里要刁难起人来,法子是一套一套的,绝不会让你挑出错来。若无朝中大佬说项,自己这第一关就过不去。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这次海运粮饷原是为朝廷出力,即使一时半会赚不到钱也不打紧,只要能把费用打平就好。将来若是能够废漕改海,于国于己都有莫大的好处,眼前这点利益大可放一放。

   没想到这次的海运粮饷的旨意一出,他发觉自己陡然站在了风口浪尖,各路人马似乎都认为他得了一个天大的肥差,都虎视眈眈的要把他择肥而噬。

   “没想到,要办些事情居然这么难!”沈廷扬说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一声,“不知道贤弟有无良策?”

   赵引弓在他说得时候已经动了几个念头了。他想起自己看过得对外情报局给他的《大明政情社情汇编》中资料和这一年多来山海五路收集来的各种商业情报,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依弟的见解,此事亦不是不可为……”

   沈廷扬似乎就是在等他的这句话,目光凝重的注视着他:“还请贤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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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关重大,蓝影卫很快将赤血的事情报告蓝家大少爷蓝彦明,在听完汇报后,蓝彦明的脸色沉了下来。

   蓝十七,是他非常看好的少年,他天赋不凡,对蓝家忠诚,他已经将十七看作是以后掌握蓝影卫的重要棋子。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意图袭杀陈家四少爷!

   这绝对是不能容忍的错误!

   先不说陈家与蓝家同为南云国顶尖势力,最重要的是蓝家已经准备好了与陈家联姻,十七的行为完全就是在背叛家族!

   “当时我们发现他的情况很不对劲!”蓝影卫忠实的将当时的实际情况汇报,“他好像有些入魔,神智有些不清,实力很强,突然间到了真元境中期,身上的杀气让我都感到心惊!”

   蓝彦明想起十七曾经说过的特殊体质,然后挥挥手说道:“处决了吧!”

   不管十七是真疯还是假疯,都不会动摇蓝彦明的决心。

   十七天才的身份,的确能让蓝彦明给予他更多的包容,可是他犯的事情太大,哪怕是他蓝彦明都兜不住!

   有用的天才,那才叫人才。

   无用的天才,那就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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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结果的一样,杀了!”

   如果是真疯,证明十七已经不可控,留着也是祸害,还是杀了干脆!

   如果是假疯,杀了,那就更没错了!

   “属下遵命!”

   十七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

   赤血魔剑就挎在一位蓝影卫的腰上,下品玄器,还不足以让蓝影卫的队长动心。

   陈浩打量着眼前最有可能成为自己下一任剑主的青年男人,有些意兴阑珊。

   快三十岁,真元境初期,还是个蓝影卫……真的很无趣!

   要不要等十七死了,自己再找个机会把身边这蓝影卫坑死,然后远走高飞,找个恶人当剑主?

   被阵法师那么一刺激,陈浩迫切的想要提升实力。

   蓝家地牢,蓝彦琳径直进入地牢。

   蓝彦琳看到迎上来的牢头命令道:“带我去见十七,听说他们被关在这里!”

   牢头有些为难的说道:“大小姐,这里不是该来的地方,而且蓝影卫大人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接近蓝十七。”

   蓝彦琳冰冷着脸问道:“是我们蓝家的人,还是蓝影卫的人?”

   这话……问得有些诛心了!

   牢头赶紧回答道:“当然是蓝家的人!”

   “那我问,我父亲说过不让我见十七吗?”

   “没有……”

   “那我哥哥说过不让我见十七吗?”

   “也没有!”

   “那还不赶紧给我带路?”

   “呃……好,小姐小心脚下,跟我来!”

   蓝十七住的是单间,周围没有关押其他烦人。

   蓝彦琳对牢头说道:“离我远点,我有些话想问问他。”

   “好的,不过大小姐要小心点,他有些危险!”

   “他都捆成那样了,还能有什么危险?”

   牢头想想也是。

   牢房内,十七看着站在外面的大小姐,心里有些激动,但他没有动弹,依然躺在地上。

   蓝彦琳看着牢房内的十七低声问道:“十七,告诉我,为什么要杀陈玉轩?”

   她的问话语气有些冷漠。

   “他对不敬!”

   “哼,对我不敬的人多了,能杀得完吗?”

   十七语气狠辣的说道:“见一个杀一个就好了!”

   蓝彦琳挺直了脊背,抿了抿秀唇。

   “后悔吗?本来大哥很看重,都已经在考虑将蓝浩盈嫁给了!”说完之后她又补充道,“那是二长老的孙女!”

   “后悔!”十七翻了一个身,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道,“后悔没一剑把那畜生给宰了!”

   蓝彦琳恼怒的问道:“以为,我会领情吗?”

   十七摇摇头:“领情不领情,我并不在意!”

   十七抬起头,昏暗的灯火下,他只能看到那道纤弱的黑影,他眼睛里泛着温情,然后有些嘲讽的笑道:“好吧,说实话,我当时的确是头脑发热了……但现在想想,我并不后悔……我也有点怕死,有些愧疚,感觉对不起剑……对我的期望。”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大小姐,我要死了,临死前,我就想问问,真的愿意嫁到陈家吗?我听说,陈家大少爷好像不能人道?”

   在蓝影卫混迹那么久,十七已经不是什么懵懂少年了。

   “如果我是平民,以我的身体,恐怕早

   就撑不到现在了!”蓝彦琳低声说道,“作为蓝家的女儿,享受着蓝家给予的一切,当然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那开心吗?”

   蓝彦琳低头头,整张小脸都躲进了黑暗阴影之中。

   然后,她就没有再抬起头,也没有回十七的话。

   沉默良久,蓝彦琳才问道:“小十七,还是的冲动了,如果有机会能离开蓝家,会好好活下去吗?”

   十七惊诧的看着大小姐。

   牢房门再次开了,蓝彦琳和十七听到了牢头在说话。

   “十七就在前面,大小姐让我们再等等!”

   “我奉大公子之命,要处决他!”

   蓝彦琳站在原地,静等着一队蓝影卫走到她面前。

   蓝影卫们低头行礼道:“见过大小姐!”

   “听说们要处决他?”

   “对!”蓝影卫们回应道。

   “先不要处决十七,等我一个时辰,我去见见大哥!”

   “可这就是大公子的命令,要我们处决赤血!”

   蓝彦琳微微皱眉,冷着脸问道:“我记得蓝影卫只听从家主的命令吧?”

   “是的!”

   “那我爹还没死,们怎么就投靠我大哥了?”

   “……”

   在蓝影卫们的面前,蓝彦琳娇小脆弱,不过她此刻的气势,却将蓝影卫压制得死死的。

   气氛压抑。

   蓝影卫们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们,就在这里!”蓝彦琳指着脚下的方寸之地说道,“就在这里,等我半个时辰,可以吗?”

   蓝彦琳的话,听着是询问,但语气却强硬无比。

   “可以,就半个时辰!”

   最终,还是蓝影卫妥协了。

   毕竟,蓝彦琳是蓝家大小姐,他们要给予尊重!

   况且,大公子只说处决赤血,并没有说立即执行。

admin in 未分类 on 3月 08 2023 » comments are clo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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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盾局特工?!”

   古董店里,李然看着数据面板上所显示的内容,下意识的挑起了眉毛。

   他虽然有预料神盾局会对唐人街事件当中的当事者之一,也就是叶问进行接触,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行动起来。

   而且,透过武馆里的叶问看着对面一副浑然不觉,完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的年轻白人。

   李然心中暗自吐槽道。

   你确定你是神盾局而不是九头蛇的特工?

   好吧,目前这个阶段,在九头蛇没有彻底暴露出来之前,说是神盾局的特工倒也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更何况,哪怕这几十年间神盾局真的被九头蛇从内部腐蚀瓦解的不成样子,但总归也会有一些忠心的特工出现,保不齐眼前这位就是一个呢。

   “师傅,怎么了?”

   被叶问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年轻白人随即开口问道。

   出于对伪装的信心,他不认为是因为自己暴露的关系。

   “没什么。”默默收回视线,虽然眼前这位的真实身份已经在李然的眼中暴露无疑,但是他还是决定继续把戏演下去,对方这么辛苦的找上门来,又跪又拜的,总要给点面子不是。

   想到这,李然操控着武馆内的分身,摆出姿态:“虽然已经答应传授你武功,我自然不会食言。但是,正所谓,练武先练心,想要真正的练好咏春拳,首先要将基础练好,负责再好的武功也只是空中楼阁,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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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叶问讲了很多,但是眼前的神盾局特工显然并不怎么上心。

   毕竟,他是来探情报的,又不是真的来学功夫。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对面的叶问和他一眼,也不是真心来教功夫的。

   如果说,之前在不清楚对方特工身份的情况之下,李然还想着随便教对方几手看看的话,等其神盾局特工的身份暴露出来,李然自然也就熄了这个念头。反正,对方也不是真的来学武功的,自己教的这么热心做什么。

   简单的训话过后,叶问看着年轻白人:“那么,你的名字是。”

   “迈克,师傅,你可以叫我迈克。”

   点了点头,也不管这个名字的真假,叶问随即说道:“迈克,既然你想要学习咏春拳,那么首先就要先将马步给站稳了。”

   “马步?”

   叶问接下来所说的东西,涉及到功夫的核心基础知识。

   哪怕作为神盾局特工的迈克也并都清楚,毕竟说穿了,他只是神盾局内部一个普通的5级特工,被安排的任务也只是接触收集情报,而非更重要的任务。

   “马步,是一切功夫的基础,正所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个功指的就是基本功,也就是我所说的马步。”

   一边说着,叶问一边将身体挺直,双手握拳提到胸膛处,双膝向内弯曲呈现一个怪异的姿势:“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要练习这个姿势。”

   ……

   “所以说,这就是你跑到武馆里所学的东西?”

   神盾局,纽约分部。

   尼克·弗瑞看着眼前特工在自己办公室所摆出的古怪姿势,忍不住挑起了自己唯一露出来的那边眉毛。

   “准确的说来,这个动作的名字叫做二字钳阳马,是练习咏春拳的基础。”

   “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开口,打断了面前男子的解释,尼克·弗瑞板着自己的面孔沉声说道:“特工,记住你的任务,我让你去唐人街并不是真的让你去学习所谓的咏春拳去的,我需要的是关于对方以及之前唐人街所发生一切的情报。”

   尼克·弗瑞的这番话,让特工迅速从练武的氛围当中拜托出来,收起自己的马步,看着对面局长那醒目的独眼,他随即咽下口水道:“我明白了,局长。”

   “那么告诉我特工,你都发现了什么?”

   “经过我的探查和对唐人街附近居民的询问,以及对警察系统的排查搜证,基本上可以断定,唐人街的破坏主要来自于一个名叫火云邪神的家伙?”

   “火云邪神?”

   一个之前没有听说过的名字,让尼克·弗瑞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没错,有趣的是,我们在警察系统内部的报告当中也发现了火云邪神这个名字,最初是来自一个叫做阿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亚裔男子之口。从警察报告的描述,以及时间倒退,最终我们在之前曼哈顿事件当中,发现了对方的踪迹,根据当时的新闻报道,有一个华夏男子一脚踢开了飞来的水泥石块。”

   关于特工口中的曼哈顿事件,尼克·弗瑞并不陌生,军方搞出的麻烦,就连那个麻烦目前所隐藏的地点,神盾局也有掌控。

   “之后呢,这个阿星又跑到哪里去了?”

   “不清楚。”摇了摇头,地狱厨房的情势混乱,加上手合会的活动隐秘,哪怕是神盾局也没办法将一切情报都掌握在手中。

   “不过,在之前对方曾经在哈莱姆短暂出现过几天,并且解决了哈莱姆的一个黑帮头头,并且不止一次提到自己来自一个叫做蓬莱的地方。”

   “蓬莱?”

   “我们调查了一下,只在一些华夏的神话传说资料当中找到了关于一个叫做蓬莱仙岛地方的描述。”

   特工的这些描述,让尼克·弗瑞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和普通的神盾局特工不同,他曾经经历了各种战争,知道许多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所未知的秘密,因此,并不会因为资料的缺乏,就轻忽了线索。

   沉默了一下,尼克·弗瑞又将话题引到了目标人物之上。

   “那么,武馆里的这位呢?”

   “唐人街的人一直都称呼他为叶师傅,不过,我之前曾经询问过对方的名字,他说他叫做叶问。”

   “叶问。”

   嘴里念着这个多少有些绕口的名字,尼克·弗瑞抬头正打算在说点什么,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推开门,希尔特工拿着资料走了进来:“局长,我们发现了一些重要的讯息。”

admin in 未分类 on 3月 08 2023 » comments are clo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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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没有逃过狡猾的保罗的视线。他想:这样才好,这样才好。

   “那我要得货物什么时候可以交货?”

   “得看您急需到什么程度。”切支丹狡猾的说道。

   “您真是个利欲熏心的魔鬼。”郑芝凤哈哈大笑,“我加五成的加急费用。按照西班牙人的历法:十一月一号我要得到全部订货,包括那些弹药。”

   “如果翻倍的话,我可以保证按时给您运来。”保罗像个生意人一样的露出了蛊惑人心的笑容。

   “成交。”郑芝凤点头,“可是只有您的货物能够让我满意。我才会付款――就和今天一样。”

   切支丹冷笑了一声:“我保罗说得话,任何时候都有效。”他端起火塘旁早已准备好得玻璃酒杯,“为我们的生意干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郑芝凤放下酒杯说:“您很大胆。”

   “我从来不和蠢货做生意。”保罗说,“谢谢您的酒――味道很不错,地道的朗姆酒。”

   “是澳洲人的酒。”郑芝凤说道,“虽然一山不容二虎。但是我一点也不讨厌他们。是一伙能干又聪明的人。”

   “恕我冒昧,您是打算今年的十一月袭击打狗,和澳洲人开战么?”

   郑芝凤沉默了片刻:“您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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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要和谁打仗我一点也不关心。不过作为您惠顾的报答:我给您一个小小的忠告吧――只要有那艘立春号存在,不管你们怎么谋划。都是必败无疑。”

   “即使使用了您提供的大炮?”

   “没错。即使装备了我提供的大炮――只要在开阔的海域作战,这艘船可以任意抢占wèizhi,您有再多的船也无济于事。您有哪一艘船可以逆风逆流的任意航行吗?”

   郑芝凤脸色发白。这话一点不错。郑家已经谋划攻击高雄很久了,但是如何对付那艘黑色巨舰一直没有好的办法,谋划了半天唯一觉得可行的还是进行偷袭,乘着立春在港内停泊的机会,发动大量船只堵住港湾,然后用火攻船攻击。

   “我猜你们的计划一定是用船海战术,堵口。然后火攻。就像过去你们对付漳州湾的荷兰人一样。”

   “看样子您有更好的方法?”郑芝凤反问道。

   “好吧,我们再来谈一笔新得买卖。”保罗先生像个最好的推销员一样开始推销起来,“您知道澳洲人有多少艘冒黑烟。不需要风也可以航行的黑船么?”

   “在打狗有四五艘。除了立春,其他要小一些。”

   “好吧,实话说你们派去的奸细都该吊死――我告诉您吧,除了立春之外至少还有八艘。”

   郑芝凤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九艘黑船!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但是他并不怀疑对方的话:眼前的切支丹是个非常厉害。异常能干的人物。在马尼拉的西班牙人中他听到了不少有关他的传闻。或许传闻有夸大之处,但是保罗搜集和判断情报能力异常强悍却是有口皆碑的。

   要是澳洲人真有九艘黑船,即使他们能用火攻船烧毁立春和另外几艘,澳洲人也能很快发动报复。

   一旦他们发动报复,郑家的船队根本无力抵挡。

   “说说您的生意吧。”郑芝凤立刻意识到眼前的人有什么东西在待价而沽。

   “好吧。假如,我只是说假如,立春成了你们的……”

   郑芝凤什么都没说,但是一瞬间他脸上闪过的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觉得这个主意荒唐的很。

   但是。一想到拥有这样一艘威力无比的巨舰意味着什么,他又流露出贪婪之色。

   “……如果立春是你们的。以它的尺寸和火力,至少能够对抗那些幸存下来的较小的黑船。这样你们就有胜算了。不是吗?”

   郑芝凤摇了摇头:“据说澳洲人掌握了水火之术――所以这些冒黑烟的黑船才能在海上行走自如。但这是他们的秘密,我们就算夺到了也无法运用,还是得用帆,那又有什么意思?”

   “意思很大:第一,澳洲人损失了海军的主力;第二,就算用帆,海上有几艘船能够对抗它那样的尺寸和强大的火力?”

   郑芝凤不置可否,似乎有所触动。

   “第三,您对水火之术的担心毫无必要。”保罗脸上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您懂这种法术?!”他很惊讶的问道。

   狡猾的切支丹对此避而不答:“会运用水火之术的,并不只有他们。”

   “如果您有办法夺到它,又能教我们如何运用。我很愿意和您谈这笔生意。”

   “好,那我们就来谈一谈具体的条件。”切支丹开始谈他的要求和条件。显然,某些条件超出郑芝凤的权力范围。最后他说:

   “有些条件我做不了主,得大哥决定。”

   “当然,当然。您大哥才是boss。”切支丹微笑着说了一个郑芝凤听不懂的词,“我相信以他的见识不会不理解我开出的条件是非常合适的。当然,你们以前答应我的条件也得兑现。”

   “我郑家一向一言九鼎。”

   “这点我确信无疑。”保罗站起了身子,“有了消息请尽快通知我,您知道该怎么联系我。愿上帝保佑您。”

   会面很快就结束了。里面的人走得干干净净,一切痕迹都被抹去,只剩下一座空荡荡,了无生气的土人村寨。

   李华梅站在甲板上,看着打狗――高雄,此地一片繁忙的景象。从临高、香港和济州岛来得船只挤满了港湾,卸下又装上无数的货物和人口,她不知道也不能理解澳洲人在干什么,但是对她的成为“预备役海军少尉”之后的第一次航行很不适应。

   航行是编队进行的,所有船只跟随旗舰航行。各船的船长都要随时按照旗舰的旗语行事――为此从海军派来了一个信号员上船。

   船队在航行的时候,二十艘大小不一的帆船杨帆竞渡的场面,令人赞叹不已--气概非凡。

   航行一路平安无事。安然抵达高雄。不过,到目前为止,她和手下的船员还没有得到上岸的许可。所有人都得留在船上听候通知。

   从杭州号上可以看到港湾内的大小船只――高雄的港口面积有限,水深也不够。一些大型的船只能停泊在近海的锚地,从甲板上,她可以qingchu的看到“立春”这艘传说中的黑色的巨舰。

   要是这艘战舰在自己的指挥之下,那真是死了都闭眼。李华梅发出一声叹息声。想到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设法搞到立春的详细情报,不由得气馁:看这模样,自己要得到澳洲人的信任不知道还得花费多少时间?刚到临高又被打发到了台湾,不管是卧底还找姐姐的工作,都是遥遥无期,就算是回临高都不知道要多久之后了……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祁元老,想到了他柔和的手指和呆呆的笑容……

   她的脸上一阵绯热,不由自主的捂了下面颊。

   正在胡思乱想中,有水手喊道:

   “船长!码头上有传令兵来了。”

   传令兵送来了明秋的书面命令:全体船员立刻下船,接受“净化”。

   由于杭州号在临高没有进行过系统的改编,其中还有不少李华梅收编的欧洲人。因而到了高雄之后就要补课:全船船员全部进了检疫营地。杭州号也要接受必要的“检修。”

   李华梅总算幸免于“净化”,但是被带到卫生所检查身体和海军基地的女子澡堂里洗澡却是不可避免的――洗澡她倒并不反感,但是对被另一个女人监视着洗澡依然觉得受到了很大的羞辱。

   再羞愧也只能忍受着。李华梅把这视为澳洲人对她的考验。洗澡结束之后,她的一头原本垂到腰间的长发被剪短到了垂肩。

   “您这样jingshén多了。”为她送来新制服的女兵说道。

   “是吗?”李华梅困惑的看了看全身穿衣镜中的自己:她换上了一身全新的棉麻混纺料子的三十二年式蓝色海军军官制服,比起她自己弄得一套归化民制服,这身制服既挺括又合身,穿在身上十分的挺拔修长。作为女性军人的制服,配有可脱卸式长裙。配有白色的海军武装带和漂亮的海军短剑。当然,她要悬挂个人武器也可以。

   唯独配得无檐圆软帽让她觉得多此一举:既不能遮阳,又不像包头巾那样能抵御灰尘和海水。想来是澳洲人无数的怪癖中的一项。

   她好奇的看着、摸着制服上的小玩意:领章、软肩章、臂章、代表东南亚公司的纹章……她知道自己肩章上的图案和道道表明了她在澳洲人军队中的等级:预备役少尉――要放在大明,大约是个把总?

   “您现在是预备役少尉,过半年说不定就是中尉了。现在任务多,很容易晋升呢。”女兵为她修饰着服装,不时剪掉一个线头。

   “哎呀,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有女仆的,叫李鹰来弄吧。”李华梅不经意的说道。

   “您说的是那个黑番鬼?她要在检疫营里住上一个月呢。”女兵说道,“我是您的勤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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