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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咖啡还没有喝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制造总监部的展无涯打来的,他知道对外情报局有人在马尼拉活动,因而提出是否能够协助掩护一支小型勘探队进入菲律宾。制造总监部盯上了菲律宾群岛丰富的矿产资源,除了人尽所知的金铜矿,他们更看重镍与铬这两种菲律宾的优势矿产。
“……这两种矿石对我们非常、非常、非常重要……”展无涯用了三个非常来加重语气。他的焦急是理所当然的。化工部门要扩大产能就得摆脱玻璃和陶瓷器这两种材料加工性能严重不足的设备制造材料――使用这些材料制造设备,元老院的化工永远只能算是扩大规模的实验室生产。
化工口一天到晚嚷嚷着要耐腐蚀的金属管道和压力容器,医疗口急需不锈钢制造新的手术器械;机械工业部门也对高性能合金钢与防腐蚀镀层材料极为渴求,甚至财经口都提出过要发行不锈钢材质的“澳洲秘银币”。不过铬与镍在海南乃至整个中国都属于稀缺性资源,只有在文昌开采独居石时获得了一些伴生的铬铁砂。制造总监部集中技术力量试验性地冶炼了少许,产量对工业化生产而言远远不足。展无涯对此十分头疼。
“有相当的难度,不过我们会设法的。”江山在电话里说,“我们要等情报员完全站稳脚跟,并且和马尼拉的上层建立起相当的关系才能着手。是的,我们自己派船去的话完全可以,但是现在菲律宾的情况,西班牙人远比我们清楚的多,如果能够得到当地西班牙人的支援,勘探工作会方便很多。”
放下电话,江山开始考虑下一个问题:要怎么来支援兰度先生才能满足制造总监部的新要求。
帕里安――涧内,马尼拉城外的华人区,一大片竹木草顶的低矮建筑中数斗鸡场最是惹眼。在更北边的比农多还有一处主要供他加禄人使用的斗鸡场。不过要小得多,也简陋得多。
帕里安原先就有各种赌场,自从总督为了广开财源征收赌博税之后,赌博业愈发兴盛。斗鸡这个充满本地色彩的游戏成了一种既有观赏性又有足够的刺激性的赌博方式。即使那些原先对赌博不感兴趣的人。在无聊的午后或者傍晚也会花一个铜子进去观战。他们往往很快就会被狂热的气氛所煽动,输光身上的最后一个“铅片”。在涧内,每天都可以听到某个富有的商人因为斗鸡而破产或者某个穷光蛋因为一次侥幸而暴富。
帕里安斗鸡场形同关养鹦鹉的大竹笼,遍布格孔,即使从外边也大致能看见里面的动静。场内四周用木板拼成三层楼座,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斗鸡擂台。圆锥形的顶棚也是竹子编成的,为了采光和通风,上边还开了几个天窗。每逢骤雨突降,来不及关上天窗,擂台上的斗鸡和楼座上的观众便一同成了落汤鸡。尽管如此。这个大号鸟笼里每逢举行斗鸡比赛时总是一座难求。每人需要缴纳一个铜子的入场费,但能容纳五百多人的斗鸡场总是坐得满满登登,外边还站满了挤不进来的人,大群的土著、中国人、混血儿还有欧洲白人,卖饮料和小吃的小贩们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兜售着他们的货物。场子里人声鼎沸;再加上满坑满谷的公鸡,喧嚣的啼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场内场外。
唯独斗鸡的擂台上全无动静,几名身穿绸衫的中国人在那里走来走去收集赌注,观众们抛出了成堆的“铅片”,无数的银币,还有大小形状不一的中国银锭。甚至装在小口袋里的一袋袋砂金。裁判将赌注一堆堆地分放在斗鸡场的砂地上,观众们热烈地讨论着前一场的胜利者,为本次谁的公鸡会赢而争相下着赌咒。
两个他加禄鸡仔上场了。很明显他们都是斗鸡老手,几下逗弄,两只公鸡便羽毛竖直,冠子发紫。怒不可遏,大有一决生死的架势。观众席上立刻喧嚣一片,群情激昂。
“再押一百比索,押那只黄的。”一个穿着船长服装的欧洲白人大喊起来,这个声音就像岸边的落下的一块巨石激起无数浪花。人们骚乱起来,你呼我应,互相伸出手或者拍着肩膀,表示要追加赌注。
鸡仔们从鸡爪上摘下了皮套,露出装在腿胫后的锋利距铁,全场鸦雀无声。一声锣响,裁判做了个手势,双方同时放出了公鸡。这两个斗士撒开颈毛,压低脑袋,虎视眈眈地对峙了许久,突然间一跃而起,互相飞扑过去。船长发出一阵野兽嚎叫般的欢呼。两只公鸡回转身来,俯首弓身相对而立,又猛地撞在一块儿,厮杀了三四个回合,一片片鸡毛四处飞散。黄鸡从对手的头顶上一掠而过,用爪子狠狠抓了一下;与之对战的白鸡也不示弱,反扑过来,一脚就把对手蹬了个趔趄。白人船长开 始谩骂,直到黄鸡重新站起,以加倍地凶猛扑向敌人,船长第一个站起来,挥动胳膊大喊大叫,同他一起对黄鸡下注的观众们也齐声喝彩。但此时已经什么都分辨不 清了,战斗进入混战阶段,斗士们咬住鸡冠扭成一团,忽而这个倒下去,忽而那个又被撩翻在地,到处是沾着血迹的鸡毛腾空而起。
最高一层台阶上,有一个弯腰驼背的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他全身都裹在一件黑色的斗篷中,不与任何人打赌。这人对不怎么关注斗鸡台上的情形,倒似乎对那个狂热 的船长颇有兴致。船长正把痉挛的拳头举过头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叫。黄色的斗鸡已经侧身翻倒在地,后来挣扎着站起来,一拐一拐地逃走;没几步又栽 倒下去,拖着翅膀,在砂地上缓缓蠕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人群再度喧腾起来,有的笑逐颜开,有的脸色煞白,只能默默无言的将自己的赌注交给赢方。战败者的主人低着头拾起了黄色公鸡,“把它做成凉拌菜!这混蛋坑掉了我三百比索,”船长吼叫着,狂怒地挥舞着拳头,他的狂躁直到下一对公鸡武士登场后才稍见平复。
观众们群情沸腾,因为新的两只斗鸡较前几对更高大健壮。当他加禄人给斗鸡装上距铁时,坐席上一片喧嚣,赌棍们又纷纷掏出了赌注。“三百比索,”船长把一个 口袋高高举起,“一次全押给红的,它准能干死那只灰的!”观众们交头接耳变得更嘈杂了,很快在擂台周围重新垒起了一堆堆高矮不等的赌金。
两个他加禄鸡仔放下鸡退开了,火红羽毛的斗鸡与稍矮些的银灰毛鸡立刻杀成一团,扑腾到半空。爪子刚一落地,又立即猛扑向对方,利喙猛啄,距铁闪耀,动作之 快令人眼花缭乱,场内暂时安静下来,大家几乎从未在斗鸡场上见到过如此凶猛的搏斗。突然,银灰鸡被击中了,火红鸡把一根距铁钎入了对方的翅膀里,两只鸡一 齐倒在地上,一只拼命挣扎着要脱开体内的距铁,一只不死不休地狠啄着对方的头。
“好哇,好哇,”船长高声喊着:“啄死它、捅死它,干掉那该死的瘟鸡!”
两只鸡终于分开了,蹦跳起来相互冲撞,又落到地上。火红鸡冲上去企图打到对方,却被银灰鸡猛地侧身闪避过去,使大家都倒抽一口凉气。还没等冲过了头的火红 鸡转过身子,银灰鸡已经攻了上来。它们凶猛地在地上滚着,然后又站起来,喙对喙地厮打,上边用翅膀猛烈地拍击,下边用腿上的距铁相互疾砍;接着又飞蹿到半 空,又都落地,怒火万丈地再度展开陆战。
观众里发出几声欢叫,但随即就被船长的怒骂压了下去。银灰鸡将对手砍出血了。火红鸡的胸脯上现出不断扩展的黑斑,红色的鸡毛落了下来。但它再次以有力的翅 膀猛殴对手,直至敌人摔倒,它跳上去准备结果对手。银灰鸡却以令人难以置信的神速反应蹲下、躲闪、避开了。形势瞬息万变,火红鸡转过身来将对方打得脸朝天,两次击中银灰鸡的胸脯,地面上留下点点血迹。但银灰鸡却设法退开了,跃到半空中躲避敌袭,落下来时,击中了红鸡的脖子。
两只公鸡现在都是鸡毛散乱,鲜血淋漓,互相用脚爪踢斗,转着圈子,低着头,寻找对手的薄弱点。船长几乎要跳起来,喷出一连串混合着西班牙语和法语的狂叫。火红鸡似乎是受到了激励,猛然发起一阵使人眼花缭乱的疾风式进攻,占据了优势。它的翅膀猛力殴打着银灰鸡,挥舞着距铁将对方刺得血花飞溅。银灰鸡照例步步后退,眼看失败在即,就在船长狂喜地叫喊时,它令人难以置信地腾空而起,落下来不偏不倚把一根距铁插入火红鸡的心口。后者栽倒下去,成为一团微微蠕动地羽毛,嘴里冒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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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成平手而已吗?”邓逸飞皱眉问道。
“对,三长老的原话是那么说的!”传令的内门师兄也说道,“现在我们天云门内的所有先天武者中,也就只有邓师弟的年龄在十六岁,其实就算是输了,也不算丢人,十六岁的先天武者,本来就少,听三长老说,他们蓝炎宗,也只是今年走了大运,才捡漏了而已!”
“嗯!”
邓逸飞猜测,这位传令的内门师兄,还有三长老,可能也不知道,他斩杀五位天云门内门弟子的事情。
估计消息是被执法堂压下来了,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毕竟,五位天云门内门弟子,袭杀天云门新崛起天才邓逸飞,却不幸被邓逸飞反杀的事情,的确不值得夸耀和外传。
在那位师兄的带领下,邓逸飞来到内门弟子擂台处。
擂台附近,早已挤满了内门弟子。
而蓝炎宗的成员,还是很明显的与天云门内门弟子有区分。
蓝炎宗成员穿着深蓝色的制服,胸口大多数秀着“炎”字花纹。
或许是派来的,都是蓝炎宗的年轻天才,他们一个个在天云门中,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些许倨傲,哪怕他们表现得不明显,但还是没能完全隐藏住。
蓝炎宗在西秦国,仅仅次于翰海宗,蓝炎宗的天才弟子有点傲气,那也是应该的。
擂台上,比试正在进行。
两位交手的武者,看起来年轻相差不多,可能都是二十岁左右,而且实力都是先天境中期。
可蓝炎宗的那位先天境中期武者,却将天云门的先天境中期武者压着打!
陈浩反正是感觉天云门输得不亏的,蓝炎宗那位实力先天境中期的武者,领悟了两种意境,其中一种意境,已经被领悟修炼至大成,达到了实力进阶先天境后期的标准!
“阎长老,不好意思,这一局,我们蓝炎宗又赢了!”蓝炎宗五长老笑呵呵的说道。
天云门阎长老脸色倒没有多大变化,从两位弟子上台时,阎长老就差不多能猜出战斗的结果了:“们蓝炎宗那位魏春羽的确不错,的确比柴铁军要强,意境应该领悟至大成了吧?至少再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成为先天后期武者了,我们天云门输得心服口服……我们继续下一场!”
接着又是五场切磋比试,天云门仅仅赢了一场,场面着实有些尴尬。
就连那些人看热闹的,大声为天云门弟子加油打气的天云门弟子也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彻底的焉了下去。
只要是天云门的成员,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蓝炎宗五长老抿了一口茶,满意的看着今天众位弟子的变现,很有风度的问道:“阎长老,不是说,们天云门今年崛起了一位年轻天才嘛!十六岁就是成为先天武者,在整个南域,的确算是顶级天才!刚巧,今年我们蓝炎宗得老天垂幸,也涌现了两位年轻天才,能让他出来,跟我们蓝炎宗的两位年轻人切磋切磋吗?”
阎长老抬头,看了一眼刚才出去的报信的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指着邓逸飞回禀道:“阎长老,这位就是邓逸飞!”
蓝炎宗五长老也顺着阎长老的目光,看到了邓逸飞,仅仅是看到邓逸飞的第一眼,蓝炎宗五长老就忍不住点头。
哪怕没有头发,没有眉毛,这位天云门弟子看起来也是仪表堂堂,丰神俊朗!
“这位就是邓逸飞?天云门的天才弟子?”蓝炎宗五长老好奇道。
“天云门内门弟子邓逸飞见过阎长老,见过蓝炎宗长老大人!”
“起身吧!”阎长老和蔼的点点头,然后对蓝炎宗五长老解释道,“他就是邓逸飞,我们天云门去年崛起的天才!”
蓝炎宗五长老笑了笑,侧身对站在身右侧的两位少年问道:“们谁愿意与天云门天才邓逸飞一战?”
“我!”
“我上!”
两位蓝炎宗十六岁天才争先恐后的喊道。
蓝炎宗五长老稍微迟疑了一下,却发现已经有一位狡猾的蓝炎宗天才少年直接跳上擂台了:“好,元欣宇,既然小子跑得那么快,就由上吧!”
元欣宇欣喜道:“多谢长老大人成全!”
倒是擂台下的另一位蓝炎宗十六岁少年,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邓逸飞,也去吧,拿出真实实力就好!”
阎长老有听闻过邓逸飞的实力,知道邓逸飞实力不差,但从没有亲眼见识过,在他看来,只要邓逸飞能在擂台上,保持五十招不败,让他宣布平手,那就可以了!
“好的,长老大人!”
邓逸飞提着赤血剑,跳上了擂台。
元欣宇看到邓逸飞,脸色满满的都是战意和必胜的决心。
他前面四位师兄都赢了,没到底他会败给一位天云门的同龄人。
见有人上台,台下充当观众的天云门内门弟子们骚动起来:“看,好像又要比武了!”
“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又要输了!”
“不对,跳上去的那位,好像是邓逸飞!”
“那个小帅哥?”
很快,还没有正式开始比武切磋,台下已经响起了许多女弟子的喊声。
“邓师弟~加油!”
“……”
元欣宇有些嫉妒的看了邓逸飞一眼,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动手了。
元欣宇本人,长得并不难看,但也绝对与帅气不沾边,他不喜欢长得太帅,实力天赋还不错的同龄人……比如那位站在擂台下的同门江钢。
“都准备好了吗?”
擂台中央,一位破天境裁判问道。
“准备好了!”
“可以了!”
“那我直接宣布,比武切磋——开始!”
裁判话刚落音,整个人都蹿向了高空。
几乎在裁判消失的同时,擂台上,邓逸飞的身上闪起刺眼的亮光,伴随着刺耳爆炸声,他直冲到元欣宇面前,一剑便超他劈去。
这一剑,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就是那么直接的一剑。
元欣宇举剑迎击,可他手中长剑刚刚触碰到赤血剑,他的手就抖了一下,长剑直接被赤血剑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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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颐炎想到钱翰林的女儿出嫁时,李长青那半死不活的鸟样,直接把这事给赵芷虞说了。
赵芷虞有些惊讶,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她看李长青那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还以为他不会有喜欢的人呢。
不对,应该是,没想到他竟然喜欢的是……钱小姐那一款。
“那钱小姐你见过吗?”
秦颐炎点点头,又摇摇头。“该是见过的,不过忘记了。”
“我记得。”
秦颐炎到不奇怪,赵芷虞之前也是在龙阳圈子里混的,赵家有财虽然那些世家大族的人看不上商贾,但这不妨碍她们羡慕嫉妒赵家小姐身上的金银首饰跟绫罗绸缎。
所以有些小姐为了暗中得到赵家的东西,有些宴会也会将赵家人请去给他们这个脸面。
“是个……很圆润的姑娘。”
赵芷虞之所以记得这姑娘,也是因为她实在是有些胖了,那提醒,少说都有她两三个那么大,所以她一眼就能把人记住。
不过她们也没有说过话,对人是不太了解的。
没想到,李长青喜欢钱小姐这款,那赵枝枝体态轻盈,到是难入李长青的眼了。
“要不你问问?”
秦颐炎点头。“你让本王办事,总得给些好处。”
赵芷虞睨了他一眼。
秦颐炎饿狼似的扑了过去。
翌日一早。
秦颐炎就神清气爽的早朝去了,想等着下朝之后把事情跟康林帝说了。
今天是大朝会,但凡是在龙阳城里的官员,就是七品八品的绿豆小官都得进宫去听朝。
秦颐炎到时,殿内外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
秦颐炎官职不高,但他身为皇子还是站到了内殿,立在李太傅身边。
“恭喜王爷。”
秦颐炎其实不太想跟李太傅攀谈,总觉得这个老头神神叨叨的。
“太傅不会是记错了人吧,恭喜本王什么?本王可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好事。”
李太傅,神秘的笑了笑没再接话。
秦颐炎正准备问,就听见通传声响起。
“皇上驾到。”
康林帝走到龙椅上坐下。
“吾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有事启奏。”
内侍长长的声音响起。
大臣们纷纷站出来上奏。
康林帝端坐着听着。
一直到一两个时辰之后,上奏的大臣才渐渐变少,直到最后没人再继续上前。
“众卿都说完了,那接下来就轮到朕说了。”
一众大臣都好奇康林帝要说什么,以往大臣们议朝结束后,他也就退朝了,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就会指定议政大臣到御书房,像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康林帝的视线缓缓从一众大臣的脸上扫过。“朕前段时间一直重病不愈,后来得恒王妃医治后稍有好转,但是朕毕竟年事已高再不可能像年轻时一般能够整宿整宿的处理政事。”
好些大臣听着康林帝的话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猛地冒出一个想法,可也不敢确定。
“大秦是需要一位有智的贤君来协助朕管理好大秦。”
听到这,大家伙儿也都明白过来,皇上这是要立储君了。
看看如今各个皇子的情况,其实高下一目了然。
睿王虽然看起来很有资本竞争,但跟恒王比起来就差了些火候。
平王就更不用说了,若不是这次平王妃闹出这么大的事,龙阳城都快查无此人了,加之他的母族没有什么势力,除非他造反,不然他们实在是想不出康林帝会立他为储君的理由。
至于别的皇子,那就更不用说了,综上所述,现在除了恒王,再没有更让康林帝称心的人选了。
不过,圣心难测,谁又能摸得清康林帝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恒王妃救朕有功,又治好了瘟疫,其贤名已经在大秦传颂开了,恒王为大秦抵御外敌,位置机敏聪慧,也能为朕分忧,经过再三的考虑和一种内阁的决定,要将恒王立为太子,三日后入驻东宫。”
秦颐炎讶然,也恍然回神,刚才李太傅跟他说恭喜是什么意思。
敢情这老东西一早就知道父皇的决定了。
秦颐炎之前还真没想过要做太子,他觉得累人,尤其是见着康林帝为了国事愁得一宿一宿的睡不着时,他对帝位就更没有什么想法了。
可重任真要落到他的头上他也是不怕的,大不了就是累一些。
秦颐炎阔步到殿中央,撩袍跪下。“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
下朝后,不少官员都围上来给秦颐炎道喜。
毕竟是下一任国君,谁不得巴着。
秦颐炎都一一笑着应承着。
李太傅站在一旁看着,看他笑得从容镇定,脸上也没有太多春风得意的飘然,不由笑着摇摇头,径自出了大殿。
早前云丞相就回到朝中,他到是没想到康林帝会这么快就把储君之位给定下来了。
他眉眼沉沉的望着秦颐炎,心里有了计较。
秦颐炎心里还想着答应赵芷虞的事,好不容易从一众大臣中脱困后,他颠颠的到了御书房外。
“这小子还跑来做什么,让他进来吧。”康林帝放了手里的狼毫道。
“是。”
秦颐炎走进御书房,在康林帝跟前跪下。“儿臣见过父皇。”
“原本立你为储君也不是朕的意思,要不是李太傅那老东西一直坚持,朕能看得上你?”
贵喜公公站在一旁偷笑,明明皇上跟李太傅说这事时,李太傅一路都没吭声。
真是好话坏话都让皇上说去了。
秦颐炎也假装不知道自个儿亲爹的口是心非,一脸谦逊又诚恳的道:“是,儿臣知道,能够得到李太傅的赏识,父皇的信任是儿臣的荣幸,儿臣一定会为了大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康林帝轻哼了声。“油嘴滑舌,好好收敛自己的性子,夹紧尾巴做人,反正朕还没死,这储君随时都还能够换。”
“是,父皇要把儿臣换了那也一定是儿臣做得不够好,到时候儿臣也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要说这拍马屁的功夫,秦颐炎还是有一套的。
“说吧,什么事?”在康林帝看来,秦颐炎最多是来谢恩的,也放不出什么屁来。
秦颐炎就把利民署的事跟他说了。
说完后,康林帝沉默了好一阵,好一会儿才道:“这是谁的主意?”
“儿臣的。”
“说人话!”
秦颐炎拉耸了脑袋。“鱼儿的,是鱼儿的主意,鱼儿医者仁心是见不得那些贫苦的百姓受苦,儿臣是舍不得她这么劳碌的,但鱼儿说了要是不为百姓干点实在的事,她心里难受,儿臣舍不得她难受,所以就来跟父皇说说这事,到底能不能行。”
康林帝拧着眉,利民署的事肯定能行,而且对百姓来说是一家大好事,赵芷虞说出来的方案面面俱到,怎么看都是没有太大的纰漏的。
“恒王妃有那么多银钱?”康林帝知道,秦颐炎肯定有自己的小九九。
“她手里是有些体己的银子但也是有限的,真要弄起来估计支撑不了多久。”
“难道你不知道国库现在你的口袋还空?”
“父皇,国库是空了,可大秦又不缺有钱人,你弄个名头让他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能为皇家办事那可是天大的荣光啊。”
康林帝看着秦颐炎那算计的小眼神,抓起镇纸就朝他砸了过去。
“滚滚滚,自己滚去想办法去,把事情弄明白了再来见朕,这件事要是办不好,你这东宫太子也到头了!”
秦颐炎一听这话就知道康林帝这是同意了。“是,儿臣一定竭尽力的将事情办好。”
秦颐炎被立为太子的事很快就在龙阳城里传开了。
最开心的当属在宫中的娴贵妃,当宫人把消息告诉她时,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这,这是真的?皇上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立恒王为储君了?”
“是啊娘娘,真的,真真的,现在消息都传开了,很快立储的圣旨就能到恒王府了。”
娴贵妃开心的大笑起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儿被立为储君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啊!”
娴贵妃一派的人都开心不已,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到秦颐炎跟前露露脸,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反观作为当事人的秦颐炎到是真的挺淡定的,当了太子对他来说,除了肩上的担子比之前还要重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赵芷虞得到消息时,正在做着利民署的计划书。
“花满你说什么,皇上立王爷为储君了?”
赵芷虞有些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着一脸兴奋的花满,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是啊王妃,不,现在不是王妃了,是太子妃,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不是恒王府就是太子府了!”
赵芷虞愕然,她原本是想等着秦颐炎回来告诉她利民署的事的,谁知道竟等来这么一个消息。
“王爷,竟成了太子。”缓了一会儿后,她也就收了惊愕的心情,其实皇上立秦颐炎为太子也不奇怪,毕竟从各方面来看,他确实算是一个不错的储君人选。
“王妃,王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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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核心?”
修罗战将笑容不变:“好说,好说!”
他心中却一惊。
传说中,那座大世界的‘仙’,能够创造生命!
而对方要能量核心。
莫不是。
对方身后的存在,打算以他们修罗族的能量核心为材料,炼制成活的修罗?!
想到这里。
他都倒吸一口冷气。
恐怖如斯!
越是深想。
他越是对申公豹忌惮。
这一位背后的存在,恐怕真是一尊传说中无敌的‘仙’!
他心中庆幸。
幸好还没有把对方得罪死!
也幸好对方实力强大,把他麾下的修罗战士打死了。
要不然……
他想到自己麾下的战士要是把对方打死了……
这种后果……
想想就让他不寒而栗。
到时候。
会不会有一尊无敌的‘仙’,降临在他们修罗族?
“这十颗能量核心,先送与小兄弟!”
他连忙一挥手,取出十颗血色核心,送到了申公豹面前:“我即刻再派人回去族中,取来五十颗能量核心!”
“嗯。”
申公豹淡淡点头,将能量核心收起,就不再理会修罗战将。
真火燃烧。
一面面阵棋炼制完成。
没有多久。
一方小小的阵势,就在他面前摆好了。
“小兄弟,这是何阵?”
修罗战将好奇道。
“此阵名为《窃天仙阵》,可惜我修为太低,材料又不足,只是简化版的残破版。”
申公豹摇头,不满意道。
“窃天仙阵?”
修罗族战将又是一震。
这是一座仙阵?
传说中,由无敌的‘仙’,传下来的无敌阵法?
“起!”
申公豹双手结印。
同时那一道秦良玉得来的死灰色光芒也落在了阵势核心。
轰!
灰色气息波荡。
无声无息,虚空居然裂开了一道小小的门户!
门户另一方。
磅礴的神祇气息铺天盖地,更有浓郁到极致的神力弥漫而出!
“一座神国?”
修罗族战将目不转睛的看着。
他无比惊叹。
对面之人,才是什么修为?
居然都敢对一尊神祇动手了!
果然不愧是来自那方传说大世界的存在啊!
这胆子。
就远不是寻常生灵能比。
手段也更不是寻常生灵能比!
呼——
一缕缕神力沿着空间门户传了出来。
在空中凝聚成团。
死灰中,又带着几分粉红,诡异无比。
“驳杂不堪的神力。”
申公豹摇头道。
下一刻。
金光阵浮现,二十一面镜子反射着熊熊烈日光芒!
一缕缕太阳真火,在空中凝聚。
当然。
这只是太阳真火的雏形而已,远远算不上真正的太阳真火。
但威能也极为可怕。
真火一烧。
神力之中的死灰色、粉色,化作丝丝烟尘,扭曲着被炼化为虚无。
纯净而透明的神力,悬浮空中。
大阵不停。
神力不停涌来。
太阳真火不熄,将神力提纯。
申公豹盘膝而坐,静静看着。
“惊人的手段!”
“窃天仙阵!窃天仙阵!这简化版的残破版,居然都能窃取一尊神祇的神力,而且还被提纯了!”
“恐怖!”
“可怕!”
修罗族战将震惊。
这种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神国啊。
这可是一尊神祇的根本。
神国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在神祇的掌控之下。
可如今。
对面之人,却堂而皇之的窃取神力,而神国的主人却根本不知情。
太吓人了。
传出去,不知多少神祇都要惊悚。
“仙!”
“果然难以测度!”
他心中敬畏。
已经下定决心。
五十颗能量核心恐怕不够。
不过族人的能量核心,他们也并没有多少。
这种东西,自然老死的族人是不会有能量核心留下的。
只有意外死亡者,才有。
而且能量核心,他们修罗族也有大用。
可以培养年轻一代。
所以存量极少。
但其余宝物。
他们修罗族可是极多啊!
“刚刚,这名小兄弟,是在说材料不足?”
“我便送上一批材料!”
“想来,肯定能够博得小兄弟的好感!”
他心中暗道。
……
李子良自然不清楚,申公豹居然和修罗族,达成了友好关系。
还骗来……要来十颗修罗族能量核心。
此时。
他正在吩咐神榜:“吸收所有兽核!”
四千万武币的兽核啊。
他目中都露出了一抹欣喜之色。
前所未有的大收获。
比之上一次,修罗族的‘馈赠’还要多。
“吸收成功,获得20万生命能量,总共拥有生命能量209610。”
机械声音响起。
不过他还来不及露出满意笑容。
神榜机械的声音就再次响起:“恭喜神主,锦衣卫斩杀敌人五万名,完成一星晋升要求,晋升为【一星兵种】。”
这句话落下。
李子良都微微一愣。
锦衣卫晋升了?
我勒个去。
这晋升的还真不是时候啊。
不过想想,现在复活出来的锦衣卫足有万人。
也就是说,一名锦衣卫杀五名敌人,就足够了。
到现在才晋升。
估计还是因为很多锦衣卫,潜伏在各处,少有动手。
“晋升就晋升吧。”
“这也是好事。”
他摇摇头道。
至于多出来的那点生命能量消耗,他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丝毫没有当初。
白马义从晋升一星兵种时候的心痛。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神榜,复活出五千名白杆兵!”
“复活五千胡服骑射!”
“复活一万锦衣卫!”
“复活五千锦衣卫!”
他吩咐道。
白杆兵,一星兵种,每位需要3点生命能量,五千满员。
胡服骑射,一星兵种,每位需要6点生命能量,五千满员。
锦衣卫,一星兵种,每位需要3点生命能量,不受三级【步兵营】一万两千数量极限的限制。
“复活成功,消耗生命能量90000,剩余生命能量114610。”
机械声音响起。
李子良笑了笑。
麾下又多出两万五千人!
若是以往。
多出这么多人,他肯定要头痛怎么养活了。
但如今。
坐拥四府之地,养活根本不成问题。
更不用说。
白杆兵、锦衣卫,都不需要他负责。
也就赵奢麾下的五千胡服骑射,需要他给出军费。
这都已经不是问题。
“开启一次【巡天阁】!”
他吩咐道。
有这么多生命能量,就要花出去。
躺在神榜账户上,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准备开启第十一次序列征召了。
当然。
征召之前,还是要开一次【巡天阁】的。
要不然。
开启第一次序列征召后,【巡天阁】就要涨价了。
那多不划算?
钱多,不代表人傻!
他很期待。
三千里方圆啊。
之前。
接连搜寻到秦良玉和赵奢。
但他麾下兵种的将领,可还缺了不少。
陌刀军的李嗣业、魏武卒的吴起和庞涓、玄甲军的程咬金和尉迟恭、虎豹骑的曹纯和曹真、胡服骑射的廉颇和李牧。
三千里之地。
这些将领的转世之身,在不在?
呼——
古城显现,【巡天阁】上,古老的幽暗眼瞳微微闪动。
不过下一瞬间就熄灭了。
“果然,和那些策略游戏,套路一模一样!”
李子良无语。
升级的刚开始,给你送两大名将。
后面,就没有了。
但你不甘心,就会一直抽啊抽。
这种骗氪的风格,像极了前世某只冰雪小动物。
他轻轻摇头,有些怅然若失。
特别是吴起这尊兵家亚圣。
他早就期待不已了。
能在人才济济的兵家,被称之为亚圣,何等强大?
但每一次,都搜寻不到。
而胡服骑射的两大名将,也让他极为眼馋。
战国四大名将之二啊!
可惜。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征召而来。
“开启序列征召!”
他调整心情,继续吩咐。
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这一次。
会征召出哪一位人杰?
现如今。
算是第十一次序列征召了!
上一次序列征召,还是在灵精族秘境,征召申公豹的时候。
序列征召。
百分百成功。
他就喜欢这种。
不像【巡天阁】,太坑了。
“恭喜神主,征召‘拜月教主’成功,消耗生命能量51200,剩余生命能量53410。”
机械声音响起。
李子良顿时一呆。
谁?
拜月教主?
那位仙侠世界的科学大佬?
不对。
还要看这是电视剧版本的最终BOSS,还是游戏版本的最终BOSS。
不过无论哪个版本。
拜月教主都非常强大。
当然。
对比牛头、玉兔、小龙女这些仙神的前世,肯定远远不如。
但这是世界的限制。
不是拜月教主不行。
同理。
无论是盖聂,还是傅红雪,亦或高顺、秦琼、公孙瓒等人杰也是一样。
世界限制了他们。
若他们生在洪荒这等仙魔呼啸的无边世界,不说站在巅峰,但也有很大可能,站在上层!
“若是电视剧版本……”
他脸色古怪。
电视剧版本的拜月教主,可是一名科学狂人,连地球是圆的都知道,而且还是一个偏执狂。
为了验证友情亲情爱情,直接拿李逍遥一行人做试验。
“咦?”
“怎么感觉拜月教主的这个套路这么熟悉?好像前段时间在哪里听说过?”
突然间,他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皱眉沉思。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拜月……白月?”
“白月道门上一任道主?!”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瞪,不会吧?
拜月教主转世在这方世界的身份,就是上一任的白月道主?!
PS:东天最近身体很不舒服,左边背部就跟拉筋一样,很痛。
不过只要东天没有请假,当天的更新就肯定会完成,诸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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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陆军只能变成一个为文官们组织临时军队提供技术指导的服务部门,指挥一支缺兵少将却被寄予高级宪兵‘厚望’、必要时用来弹压不听话乡勇的狗腿子部队,还要看海兵队、国民军、海警队、税警总团之流的脸色!”
席亚洲一直等他发泄完,这才和颜悦色道:“你的意见我和总参的东门秘书都是知道的,各位元老,包括我们总参的前领导,都很关心军队建设的。军内的一些想法他也是知道的。这几年陆军的发展是受到比较大的限制的,大家心里有意见,这是正常的。但是呢,现在的局面即有主观因素,也有客观原因,不要一个劲的归咎于阴谋论。”
看到张柏林想要反驳,席亚洲又笑了笑:“我在三亚蹲了好几年,人呐,有时候非得旁观者才能清。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就提三点,你回去好好好琢磨一下。”
“第一,我们元老院这几百个人,虽然来自五湖四海,可都是抱着一个目标来得:那就是建立我们主宰的国家,大家都当人上人。这点,我相信就算是杜雯内心也是这么想得――不管他的抱负和理念是什么,没有权力就是个屁。”
张柏林点头:“谁不是这么想的,不然我们出生入死的图什么?!”
“第二点,二代目曾经说过,军队要忍耐。放到咱们这里,就是‘陆军要忍耐’。我也是陆军,但是我是衷心拥护这句话的。这是我们目前的环境所决定的。……你可以不认同的我的看法,但是我们从d日到现在,军事上从未失手,打仗是大获全胜,堪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是我们个人如何的英明神武,而是我们有元老院这个体系来支撑,这个事实你不否认吧?”
张柏林露出了不服气的表情,但是又无从反驳。没有元老院,什么都没有。不管陆军海军,没人敢否认这一点。
“第三点,环境和条件变了,局面自然也会跟着变化。过去几年,陆军的每次扩编和我们的战略局面的改变有联系。这一次大陆征伐。10个营或许能打下广东,但是10个营肯定没法征服全国――更别说其他地方了。海军本事再大,总不能让把军舰开到岸上去。”
张柏林鼻子里哼哼的喘着气,但是没再说话。
席亚洲继续说道:“广东战役对我们来说即是考验也是契机,我看契机的成分更大一些。”他看了下手表,“时间不早了,你先回部队吧。”他见张柏林要起身,又说道:“作为曾经和现在的军人,我也想提醒一下你们:元老之间私下里话可以乱说,事情不能乱做。元老院也是有纪律的――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你去吧。”
看着张柏林离开的背影,席亚洲起身拉了拉衣服的下摆,背着手又在办公室里踱起了步。军队是进广州了,刘市长坐着大轿,风风光光的也进来了。广州这一堆破烂事自然有得他折腾。
广州是和平的拿下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席亚洲很清楚,照目前的情况看,一路行军接收城市大约不会费多少劲,正如各部队在广州周边的行动,充其量就是武装游行。走到城下一喊话,不论是州县驻所,还是驻军的所城,都是望风而降。
夺取广东甚至广西,对他这个华南军军长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掌控好部队节奏,督促好后勤工作,接下来的事情便是部队的行军速度来决定了。
他现在担忧的,是接下来的治安战。
广东除了珠三角地区之外,以山地居多,汉瑶杂居,民族矛盾尖锐;汉人之间,广府、潮州、客家三系又是势如水火;农村多是聚族而居的村落,乡贤遍地。局面之错综复杂,是元老院登陆以来之罕有。
总参为了广东战役做各种预案,一口气做了十七八个。和明军作战的预案一共三个,治安战的预案倒有十几个。问题是,尽管他亲自参加了这些预案的制作,但是心里却很清楚这没什么鸟用。
治安战的基石:各县的国民军,现在还在纸面上。要按照席亚洲等人的意见,县国民军至少应该是一个三连制外加直属队的“大队”,但是迫于预算,大部分县都只能满足一个超编的“中队”。
一个120人的中队能顶什么用?就海南那些在户人口不过几千人的小县城的壮班也有三四十号人呢。这百来号人只能满足最基本的县城和重要交通枢纽的守备工作,遇到镇暴便捉襟见肘。何况这种仓促建立起来的国民军的战斗力不值一提。能干好守备工作就不错了。真遇到事还得出动正规军,到时候免不了正规军疲于奔命。
谢澎走了进来:“军长,船已经准备好了。船长问什么时候出发?”
“立刻出发!”席亚洲戴上军帽,拿起军刀系上。与其在这里思前想后,不如尽快开展工作,在工作中解决问题。
席亚洲的坐船就停泊在大世界下的专用码头上。这便是当初为郭逸专门制造的内河明轮游船章鱼号。如今这船在广州战役开始已经移交给广州市政府,作为要人专船。特别设计的浅吃水设计使得它可以抵达西江和北江的大多数地方。香港的造船厂前几个月还突击对这条船进行了改造,加装了可以抵御火器和弓箭的装甲,安装了防止敌人登船跳帮的防护网。同时在船头船尾各设了一门5管哈乞开斯式手动转管炮。一面陆军少将旗在桅杆上飘扬。
码头上,卫兵们荷枪实弹列成队形,席亚洲一出大世界的门便有号手吹号,随后全体一齐举枪敬礼。席亚洲身披薄呢军官大氅,手扶指挥刀,敬礼作答,这才登船。
码头上汽笛鸣叫三声,明伦缓缓转动起来,水花翻滚,水手们们收起船锚,章鱼号缓缓离开码头。
因为章鱼号游轮是拖船的底子,马力很大,以不浪费著称的联勤部门便不顾“军容威仪”,硬是在后面挂了五条客拖,不仅装上了华南军的总部人员,连带着预备前往佛山和三水的民政干部、联勤军官以及其他各路归化民干部都带上了。
沿途的城池虽已拿下,但是毕竟地方没有绥靖,水路原本就盗匪众多,所以整个拖船队戒备森严。不仅归化民军官和干部个个佩枪,每条客拖另有五名海兵在船顶的哨位上警戒。珠江分遣舰队还派出了1艘内河炮艇担任护航。
前往三水的第一站是佛山。佛山在明清时代以工商业繁盛著称,号称天下四大镇之一。
明代的佛山虽不如清代繁华,但是已是一般的小县无法比拟的“巨镇”了。
它的地理位置便利,水陆交通四通八达。自古便是工农业发达,商贾云集的地方,古籍记载:“诸宝货南北互输,以佛山为枢纽,商务益盛。”成为岭南地区的商品集散地。繁荣的商贸带动了手工业,此地的冶炼、陶瓷和纺织都很发达,中医药业亦十分繁盛,本省和外地的药材汇聚此地销售。
因为这里是全广东最大的商品集散地,也是能够辐射两广乃至全国的大市场,元老院商业体系下的山海两路都在这里设置了分号,办理采购销售和汇兑业务。所以这里对元老们来说十分熟悉。元老们多次到这里采购商品:工业口在这里大批购入生铁和铜料。卫生口亦在这里采购过药材,至于零星的购买更是难以计数。
这么一只会下金蛋的鸡,元老院自然要细心呵护。广州一破,左路军便派出特遣队乘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佛山,连带着佛山本地以林铭为首的一干带路党也立刻起来呼应,兵不血刃便将大明佛山堡占了下来。动作之快,连镇上做买卖的商户还没闹明白,这大明佛山堡便已成了“大宋佛山镇”了。
城头虽已变幻大王旗,百姓们只要能太太平平的过日子,自然也不会计较。虽说受“过兵”的影响,市面大不如前,但是码头街面上依旧一派和煦的景象。
原本席亚洲并不打算在佛山逗留,但是洪部长的计划中要在佛山利用本地的金属冶炼和加工上的有利条件设立一处军械厂,为两广战役的提供军械修理和弹药制造工作,他便改变了主意,决定到佛山看一看。
先期抵达佛山的部队已经向西挺进了,在码头上迎接他的是国民军佛山中队的中队长――佛山的地位不比寻常,所以这里也享受到了县级待遇,编有一个中队的国民军。
“首长!”中队长十分激动的敬了一个礼,“国民军广东总队佛山中队中队长,国民军少尉曹清向您报到!”
“稍息!”席亚洲还了个礼,“镇长来了吗?”
“还没有!”曹清努力的挺直腰板,“我接到通知了,说就这几天到!”
二百五十八节 瘟疫战争(四)
刘德山吓得一激灵,他还从没见元老发这么大的火,噗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小的该死!都是小的贪图几个钱财……”
林默天想到这广州的鼠疫,说不定就是眼前这商人夹带的皮货里带来的,不由得气恼万分,“你糊涂!你死不足惜,这广州一城的百姓都要给你活活的拖累死了!”
刘德山浑身如筛糠一般,他虽然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看样子私贩皮货是犯了元老院的大忌了。r?an ?e?n ?.ranen`
林默天无心和他再磨叽,关照一个卫生警察审他:运来得皮货都卖给了哪些商户和个人,最近接触过哪些人……
“都要一五一十的问清,”林默天恶狠狠的道,“他不老实就从审讯科调几个老手的过来严刑拷打!一个字也不许漏!”
说完,他抛下跪地求饶的刘德山,大步走出审讯室,命令防疫大队立刻派人去港口扣押东山居号。
“船拖到长洲岛检疫锚区,船上人员送岛上的隔离营。船上的所有东西都不要动。”
“是!”
“从船上抓几只老鼠过来,死的活的都行,要做好隔离消毒工作!”
因为私买皮货的主要是来自欧洲的商人,照规矩,外国商人不能到广州开展贸易,只能在香港买卖货物。所以他们不可能买到未经检疫的皮货,漏洞主要来自澳门。澳门的葡萄牙人与广东的商人有着长期以来千丝万缕的关系,是最有可能挟带私货的。
在林默天的要求下,刘翔下令封闭关闸,停止和葡萄牙人的贸易,同时,封锁珠江口海域,严禁葡萄牙船只出入澳门。
“自即日起,双方人员禁止往来,只允许葡萄牙人在关闸处购买食品和日用品。澳门的一切船只不得出港。新到的葡萄牙船只一律转航香港。”
刘翔签署完命令,叹道:“这下我们可出名了,用不了几个月,从平户到巴达维亚都知道广州在闹瘟疫了,司凯德非跳脚不可……”
“到这个时候还说什么经济问题。”林默天说,他对司凯德很不满,要不是他那“国富论”调调,原本是不会从辽东进口裘皮皮货的。现在银子是赚了不少,鼠疫也跟着过来了。
“就这样吧。”刘翔忽然有了一种自己被取代的不快感,现在的广州城,好像就林默天说话最管用了。一切都围绕着防疫运转,其他事情都被放下了,而来请示商量的元老和归化民干部也都去直接找林默天了。
林默天没功夫理解刘市长心里的感受,他一个劲的发号施令,命令和文书源源不断的从市政府防疫办流了出来,迅速传达到全城。
街坊邻居们开始还以为兴福号的东伙和刘德山是卷入了什么“谋反”案,被澳洲人抓去了。然而随后出现贴封条,在店铺住家里喷洒药水的身穿长长的白色隔离衣,戴着厚厚口罩的防疫人员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恐慌。接着,各项规定和布告不断出炉,广州正在传疫的消息顿时传遍了全城。
街面上虽没有戒严,但是夜间的宵禁却恢复了。街面上执勤的警察和国民军显著增多,而且他们无一例外都戴着厚厚的白纱面罩;规定了疾病和死亡的报告制度,更加严厉的执行各项清洁措施,发起了“灭鼠运动”,号召每户每天都要交一只死老鼠……
“传疫”的消息一传开,城里的大户人家便开始往乡下的别院搬迁。林默天原本命令警察严格注意进出城人流变化,预备一旦出现大规模的人口外流便立刻启动戒严令。但是,由于并未出现爆发性的传染和死亡病例,一时间还没有出现大规模人口外逃的迹象。只是城里已经是家家户户打醋炭,熏艾蒿,把个广州城弄个烟雾腾腾。
检疫员霍骏鸣戴上红袖箍和大口罩,跟着赵贵一起开始了今天的巡逻。
他是本地军户出身,身上原也有个“小旗”的芝麻前程。十七岁便在营兵里补缺当差,澳洲人来了之后,他也稀里糊涂的跟着将领“降宋”了。
降宋之后,倒是立刻补发了多年来的欠饷,一文不少。营里的兄弟们都乐坏了,都说元老院就是大方。可是快活了没几天,便下了命令,叫全体都打包上船,谁也不许不去――几百号伏波军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虎视眈眈的。
大伙都以为装上船是要被拉去打仗,一个个都哭得稀里哗啦。没想到出海没多久,就靠港下船了。到的地方,似乎就在伶仃洋里,听水手说,这里便是“香港”。
作为一个广州土著,这几年“香港”堪称如雷贯耳。据说东洋西洋的各路洋船都到那里去贸易,澳洲人还在上面修建了一个城寨,里面是金山银海……
可这也就是说说而已,因为他身边的人没人去过香港――别看他们世代居住在广州,大多数人连虎门都没到过。
香港并没有什么金山银海,巨大的香港堡垒前有的只是庞大的货场和高耸的喷着黑烟和白汽的吊机。港湾里船舶如云,让第一回见识到近代化海港运作的士兵们大开眼界。
霍骏鸣到了香港,照例享受了“净化”的待遇,随后便是“整训”。先把官兵都分开:军官是一队,士兵是一队,亲兵家丁又是一队。完了便是裁汰老弱,年老的,有病的,有残疾的,都被单独收容到一个“收容队”去了。愿意回家自谋生路的,发给遣散费随省港之间的交通船回广州自便,无处可去的,由农垦香港联队收容安置。
裁汰完老弱,便进入了“挖根子”的阶段。主要是对军官和老兵痞的“历史问题”进行了“清算”。虽然考虑到将来招降纳叛的需要,除了少数罪大恶极分子在士兵们的强烈要求下被吊了绞架之外,多数人还算是保住了小命,不过已经被狂暴的群众运动搞得魂不附体了,坚决要求“解甲归田”。随后被分散安置到海南岛、台湾和济州岛去了。
作为元老院宽宏大量和对他们弃暗投明的奖赏,他们得以保留财产,不能带走的不动产和股份,由企划院收买。
民愤不大的中下级军官和士兵们,愿意继续从军的,留香港教导队继续整训;不愿意的,或者给资遣散或者作为移民安置。
霍骏鸣原不想再当兵,他家就在广州,想领了遣散费回家,可是一想回家去又无出路,他十七岁便出来当兵,当了七八年的大头兵,什么也不会,回家去便是去给人当伙计都没人要――店铺里都要打小学徒出身的――除非去码头扛大包,当苦力。不如留在澳洲人这里,打仗虽险,但澳洲人打仗出了名的厉害,说不定一仗下来就能博个出身。
没想到打仗没轮到,又装上船回了广州。下了船不进城,先在原来的练兵游击大营里培训,这才知道自己是进了什么“国民军防疫大队”。
他原不识字,整训几个月通过扫盲大致能看看报纸之类。国民军这三个字他是知道的,整训的时候教官上“元老院的武装力量”一课上说过,国民军是元老院指挥下的一种人马,职能和原本衙门里的“壮班”差不多。而这“防疫大队”四个字做何解他就完全不明白了
直到“林太医”给他们上课,霍骏鸣才知道这“防疫”是什么意思。他当晚一宿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这种抬尸的事情过去不是乞丐们做得吗?怎么突然要他们来干了?现成的关帝庙几千花子不用,却来用他们这些“良家子”,这澳洲人也够昏庸的!
一起受训的有的哭的有的躺在床上一言不发蹬着天花板的,有抹着眼泪向袍泽“托孤”的……
霍骏鸣折腾了一宿没睡,第二天起来眼泡都肿了,点名的时候据说跑了三个。他正盘算着要不要跑,吃午饭的时候这三个便给抓回来了。五花大绑的丢在墙角。
这下可不得了了,整训的时候也有人跑的,但是那会他们还算是待分配人员,抓回来不过押到黑屋子里啃剩饭蹲几天。如今到了防疫大队就算是入了大宋军籍了,这一跑就是“逃兵”了。
三个倒霉蛋先是被“警备”拉到操场上当众一顿毒打,接着便被宣布“开除军籍”、“三年矿场苦役”、“追夺军饷”,最后一条让全体成员小腿打颤:“全家流放台湾瘴气之地”――防疫大队的兵员全是广州本地军户出身。
这下霍骏鸣可再不敢想“逃跑”二字了,只得老老实实跟班学习。因为事关自己的小命,大家也不敢敷衍――再者澳洲人在医术一道上素称有“神效”,也增加了他们学习的信赖度。
因为林默天主持的这个培训班时间只有一周,防疫大队的成员文化水平又极低,所以教学以普及基本的识别鼠疫和其他流行病症状、病情以及相对应的防护、防疫手段为主。宗旨是:简单、易记,能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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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夜凡口中说着,单手对着虚空中一伸!
哗啦啦……
高空之中,如血蛇狂舞的猩红锁链仿佛有灵性一般,瞬间飞向夜凡!
哗啦……
猩红锁链的一端握在了夜凡的手中!
血发红袍的夜凡嘴角一弯,手中轻轻一捏锁链。
嗡……
猩红锁链发出一声脆鸣,瞬间红芒暴涨!
嗤……
被猩红锁链牢牢捆住的数十位千年鬼灵瞬间黑烟直冒,嗤嗤作响!
“啊……”
“嗷……”
“呀……”
…………
众鬼灵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声!
“嘿嘿嘿……”夜凡将一双血目黑瞳看向惨叫不断的众鬼灵,然后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男女混音开口笑道,“怎么样,这个滋味不错吧,啊?”
“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们……”杀死上月红姬的那个鬼灵高手被猩红锁链放出的刺目光芒灼烧地面容扭曲,黑气四散!
他强忍痛苦,双目紧盯夜凡,恶狠狠地说道。
“杀了你们?嘿嘿嘿……那不是便宜你们了?嗯?”满脸邪笑的夜凡口中说着,再次催动手中猩红锁链!
嗡……
猩红锁链的光芒再次暴涨!
“啊……啊……”
众鬼灵惨叫不绝,哀嚎不止!
“来来来,老子带你们好好耍耍,兜兜风,散散心,嘿嘿嘿……”
夜凡口中邪笑着,直接单臂一抖,甩动起手中的猩红锁链!
他将红芒暴涨的猩红锁链直接在头顶上方一圈一圈地抡了起来!
呼……呼……
数十丈长的猩红锁链呼啸转动,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血色圆形光幕!
整个场面雄伟壮观,气势如虹!
“啊……”
“哇呀……”
“额啊……”
众鬼灵的哀嚎声响彻高空,令人听了头皮发麻!
经夜凡这么一抡,猩红锁链越收越紧!
火炭一般的锁链让众鬼灵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哈哈哈……”
夜凡一边抡着巨大的猩红锁链一边癫狂地大声笑道!
眼前的这一幕将悬浮在远处空域中的晴空一鹤震惊地瞳孔紧缩,脸色刷白!
夜凡在变换形态之后,其修为实力已经不能用直线攀升这个词来形容了!
如果之前的夜凡用强大二字来形容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只能用可怕二字来形容!
因为现在的他和之前相比,完就是判若两人!
变换形态之前,夜凡相貌俊朗、冷若冰霜,修为惊天,但仍然是一个人类;而在变换为魔君形态之后,夜凡血目黑瞳,红发血袍,灵力暴走,性格癫狂,修为已经不是惊天,而是逆天!
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而是魔!魔中君王!
数十位鬼仙级别的千年鬼灵竟然被他如此轻易的玩弄于鼓掌之间!
其力量之强,恐怕就是天神下界,也不是他的对手!
晴空一鹤心中想道。
武吉号甲板之上,众高手面色惨白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夜凡的形态变换以及强悍霸道的力量让他们如置梦中,叹未曾有!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打死也不会相信之前那位沉默低调、冷若冰霜的夜凡会变成如此力量逆天、行事癫狂的魔君!
佐藤川芥和青目童子更是冷汗频频,面无血色!
他们时不时用袍袖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内心怦怦直跳。
在他们看来,之前的夜凡已经是深不可测、力量惊天了,今日这么一看,那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以夜凡现在的状态,杀死他们或许只需打一个响指,亦或许看上那么一眼就可以做到!
被夜凡一巴掌抽得鼻青脸肿、嘴角带血的山本千耀则是一边捂着脸一边怔怔地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松本武吉一脸凝重,一言不发。
夜凡的魔君力量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天魔之力、天劫之力,这两大互相克制的力量竟然同时出现在夜凡一个人身上!
这不得不让松本武吉想起了当初邪天对他说的那些话。
这个人的确是他和邪天的绊脚石,命中克星!
青衣人一眼不眨地看着远处高空中的夜凡,面色平静。
当初他被夜凡直接打成重伤之后,曾一度心情抑郁,颜面无。
如今看来,输给夜凡并不丢人。
这个年轻人乃是邪月转世,天生就是强者。
当年天界六仙合力围攻都不是此人的对手,自己一介凡夫,又岂能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败在夜凡手中,非但不会丢人,反而是一种荣耀!
同样都是输给夜凡,青衣人的境界要远远超越青目童子和蓝衣人佐藤川芥。
刷!
万丈高空之上,身穿华美墨玉黑袍的魔尊天摩尼以及身穿飞雪白玉锦绣袍的妖尊凭空出现!
二人并肩站立,望向下方!
此时的二人已将自身的气息、灵力、祥光、身形,尽皆隐去,无踪无形,无声无息。
“这……这位就是魔兄你的那位魔界之君,邪月转世?”在见到下方血焰猎猎冲天、万道血芒缠身的夜凡之后,一身白衣的妖尊开口惊道!
“就是他。”天摩尼皱眉说道。
一切都如他所推算的那样,此时的夜凡已经是形态的魔界之君!
“他的灵力可真够复杂的。”妖尊皱眉说道,“这么多的力量集中到他一人身上,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妖尊身为妖界至尊,修为之高,难以想象。
他一眼就看清了夜凡的灵气种类,力量分布。
至刚至阳的玄天秘要、至阴至柔的傲月天章、至阴至煞的天煞之力,蠢蠢欲动的天生邪气、四大力量集于此人一身!
其气海之内,一寒一热的两大千年内丹灵气缠绕,旋转不止!
除此之外,夜凡的体内还有一股红色的山川之灵以及一道金色的纯阳灵力!
更让妖尊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夜凡的灵台之内,居然还有一个与夜凡一模一样的元神存在!
一切如他刚才所说,夜凡太复杂了。
他所看到的那道红色山川之灵是夜凡从他妻子藤原千子的家传秘宝‘灵玉血凤’上得来的;而那道金色的纯阳之力则是当初夜凡初得修为之时,其结义兄弟金大哥传给他的灵力!
“不复杂就不是邪月了。”看着下方癫狂撒欢的夜凡,天摩尼一脸凝重地说道。
“你们不是能用大海的力量复原吗?来来来,我成你们,让你们下海耍耍,哈哈哈……”
半空之中,疯魔癫狂的夜凡大声狂笑道!
他身形一动,猛然下冲,与此同时,将挥舞在手中的猩红锁链猛然向着下方一甩!
呼……
随着一道红影瞬间闪现,数十丈长的猩红锁链从半空中挥落而下!
轰轰轰……
巨响传来,捆着数十位鬼灵的猩红锁链重重砸在了下方的两艘幽冥鬼船上!
砰砰砰……
两艘刚刚复原的幽冥白骨船被猩红锁链瞬间轰碎!
但见白骨横飞,碎骨乱溅!
“嗷……”
“额啊……”
…………
众鬼灵哀嚎连连,惨叫不断!
他们现在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速死!
他们不想再这样痛苦地忍受折磨了!
众鬼灵纵横大海上千年,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死过。
“不好意思,我比较手生,不小心打歪了,嘿嘿嘿……我们重新再来,嘿嘿嘿……”
夜凡邪笑着,将血芒夺目的猩红锁链再次提回到空中,随即再次重重挥落!
轰轰轰……
数十丈长的猩红锁链重重抽打在了海面之上!
砰砰砰……
海面水幕暴起,巨浪滔天!
冲天的水幕直冲半空,高达百余丈!
“来呀,你们倒是恢复啊!哈哈哈……”夜凡一边狂笑着一边将猩红锁链重新提起,再次猛抽海面!
夜凡这一抽,便是十几个来回!
整个海面被夜凡抽打的巨浪翻涌,轰轰作响!
众鬼灵一会被抽入海面之下,一会又被瞬间提到高空之中,可以说受足了罪,苦不堪言!
按照常理,他们只要落入大海,便可以迅速吸走海中生灵的魂魄,为我所用,恢复如初!
可是前提是他们得死,而且身上毫无束缚!
如今夜凡用魔灵锁链将他们紧缚其上,然后对他们各种折磨但却不杀死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会恢复如初!
此时的猩红锁链已经将他们的身躯勒的扭曲变形,奇形怪状!
“变啊,你们倒是变给我看啊,哈哈哈……”夜凡一边用猩红锁链抽打海面一边疯狂地笑道。
众鬼灵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惨声震天。
看着下方魔灵暴走的夜凡,天摩尼双目一眯,准备去阻止夜凡。
夜凡现在的神智已经处于癫狂状态,再不阻止他的话,他的神智就会被杀欲完占据!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真的成魔了!
“鬼木兄,你倒是快点啊,我都有点玩腻了。”夜凡一边挥舞着猩红锁链一边转过头来用一双血目黑瞳看向鬼木郎,男女混音地邪笑道。
刷!
夜凡的话音刚落,天摩尼身边的妖尊立即将手一横,挡住了天摩尼。
天摩尼转过头来看向妖尊。
“魔兄,你听到他的话了,他在等同伴想办法,”妖尊转过头来看向天摩尼,开口说道,“他没有只顾杀戮,这就说明他的神智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脆弱。”
妖尊的话让天摩尼眉头一皱,面色一惊。
这句话提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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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阳本来就好奇心盛,再加上刚喝完酒,他一时兴起,便跟这气墙耗上了力。他乃是正一掌教,一身修为惊世骇俗,绝学烈阳掌更是练至炉火纯青。
运气,发力,张少阳双眼一眯,开始运功抵抗这气墙的力量。
然而不管他怎样发力用功,眼前的气墙就是纹丝不动,以至于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旁的于星辰见此情形,眉头一皱,也向前一步,催动真气,抵抗这道无形的气墙。张少阳的修为他是知道的,别看这家伙是个酒鬼,一身修为却是登峰造极,正一掌教那可不是浪得虚名。想不到今日这老乞丐的气墙竟然能让堂堂正一掌教迈不开步!于星辰看不过去,直接出手帮忙。
“嗡……”两大掌教将自身功法催动到了极致,以至于二人周身上下开始微微泛起薄薄的一层金光!
气墙依然纹丝未动!
老乞丐依然自顾自地喝酒!
张少阳急了,自己乃是正一掌教,什么时候丢过这种人!
跟这老乞丐动真格的!张少阳想着开始准备施展看家绝学烈阳掌,然而就在他将真气运至左掌上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他身上下除了眼球能转动以外,其他部位都不能动弹了!
张少阳转动眼球,用余光看向于星辰,果不其然,于星辰此时也和他一样,也再用余光看向他!于星辰的手上金光闪动,正是真绝学,天罡七星掌!
威震江湖的两大绝学在这老乞丐面前竟然如同儿戏!
二人四目相对后,心下大惊!这老乞丐到底用了什么邪法,竟然能将两大掌教同时禁锢住!
二人将各派秘法咒语念动了不知多少遍,寻常百试百灵的驱邪秘法此时竟然丝毫不起作用!
就在二人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那名老乞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只见他抹了抹嘴,将剩下的烧鹅用油纸包好塞入怀中,然后从腰上解下一个大葫芦,将桌上剩下的酒倒进葫芦里,丝毫不理会被困在原地的二人。
二人有口难开,有苦难言,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老乞丐醉醺醺地离开。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二人的身体才逐渐有了知觉。
“呼……”禁锢被解除之后,张少阳长出一口气。这么一折腾,酒已醒了大半。
于星辰在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言不发。
“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张少阳扭头对于星辰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修为。”于星辰答道。
“走,去紫阳观,”张少阳一脸凝重地说道,“去问问青青,看他知道不知道。”
于星辰点头……
一个月后。
凤鸣山。凌云窟。
三更天。
“千子……千子……”睡在床上的夜凡紧闭双眼、眉头紧皱、满头大汗!
“千子!!”夜凡大喊一声,呼的一下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呼……呼……”夜凡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忙看向睡在自己身边的爱妻。
原来是个梦!夜凡闭眼,长出一口气。
“怎么了?”被夜凡声音吵醒的藤原千子睡眼惺忪地半坐起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大半夜的,你喊我做什么?”
“我做了一个梦。”夜凡眼睛发直,喃喃自语。
“什么梦能把你吓成这样,”藤原千子说着用睡衣的袖子给夜凡擦汗,“瞧瞧你,出了这么多汗。”
“这个梦好真实。”夜凡说着一把抓住藤原千子的手,一脸紧张,“真的好真实。”
“梦见什么了?”藤原千子一边说着用另一只手继续为夜凡擦汗。
“我梦见……”夜凡紧紧握着藤原千子的手,紧张地对她说道,“梦见有两个你,一个走了,一个死了。”一想起刚才的梦,夜凡再次后怕起来。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藤原千子安慰夜凡说道,“再真实的梦也只是一个梦而已,都是假的。”
夜凡看了看藤原千子,轻轻地点了点头。也许是自己太过于担心千子的安了,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凡心中想道。
不过刚才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在梦中,面无表情的藤原千子站在夜凡床前,倏地一下由一个藤原千子变成了两个藤原千子,一个缓缓向后飘去,逐渐消失不见;而另一个则是留在原地,瞬间倒地而亡。
“好了,别发愣了,”藤原千子摸着夜凡的脸颊说道,“赶快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了。”
“好,睡觉。”夜凡说道。
“嗡……”就在二人准备躺下继续睡觉的时候,放在卧室石桌上的蛇影剑忽然发出一声高亢的脆鸣,继而白光大盛,剑身抖动不止!
夫妻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白光吓了一跳,瞬间一愣。
神兵示警!!!
夜凡眉头一皱,心下一动。他在梨花宫的时候听父亲夜空跟他说过爷爷的雪缕剑出鞘示警的事,那一次示警之后,夜家遭逢大难,举族外迁。
想不到这一次蛇影剑竟然也示起警来!
“嗡……”石桌上的蛇影剑抖动的越来越厉害,最后竟然长鸣一声,从石桌上悬浮起来,在屋中不断地来回飞行盘旋,鸣叫不止!
“嗡……”夜凡床边的离火剑猛然红光大盛,随即也像蛇影剑一样,自动漂浮起来,跟在蛇影剑的后面环绕飞行!
离火剑!夜凡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嗡……”就在蛇影、离火不断环绕飞行的时候,放在墙角处的藤原千子的刀匣也开始不断地震动起来!
仓啷!虎啸龙吟之声传来,藤原千子的刀匣自动打开,里面的绝世神兵千正刀自动出鞘飞出,一边闪动着夺目的白光一边加入了蛇影、离火的飞行行列,来回盘旋飞舞!
千正也开始示警了!
夜凡的眉头紧锁一处,从床上掀开被子下了地,缓步来到了石桌旁,一脸凝重地抬头看着在空中飞舞不绝的三柄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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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完之后,希露达脸顿时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这个~这个~”
看着落落大方的希露达羞涩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衣角,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放心吧,我可是教皇,什么事情都能做的!”
张玄笑道:“回去吧,过段时间,我就带你们两个去见我父母,等圣战结束,我们就结婚吧!”
说完这句话,张玄忽然一阵心悸。
这倒不是跟希露达跟芙蕾雅两个结婚,才心悸的,毕竟北欧仙宫并不禁止这个。
天仙实力的修道之人,忽然心悸可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张玄对突发事件,会心生感应,但只是心中一动,不会心悸。
‘莫非是我说了,圣战之后就结婚?这可是必死的预言啊!’
张玄心中忿忿道,不过希露达听到张玄的话,倒是没有什么担心。
“那就好!”
希露达故作镇定道:“不过听说你们要面对的是冥王哈迪斯,若是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让神斗士们去帮忙!”
“哈哈,那真是多谢你了!”
张玄笑着点了点希露达的脸颊:“不过没有必要,圣域没有你想象的弱,而且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送走希露达,张玄这才回到实验室里。
“心悸的感觉还是没有去除!”张玄冷着脸道:“贾维斯,我的身体是生病了吗?”
“并没有!”贾维斯道:“只是左心室忽然收缩,原因不明!”
“看来我的确是说了不能说的话!”
张玄严肃道:“这次圣战估计有点危险,不过也好,我倒要看看这次圣战,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原著之中,击败冥王哈迪斯虽然花费一番功夫,但是一切都是非常顺利。
现在多了张玄,原本死掉的水瓶座卡妙,双鱼座阿布罗狄,巨蟹座迪斯马斯克,都好好的活着。
十二黄金宫的战士全都在,再加上五小强,不,四小强,瞬是哈迪斯的转身体,不能算己方的战士。
初此之外,还有其余抵达第七感的战士,以及剩下的白银战士跟青铜战士,兵力可谓是历代最强。
若是这样,张玄还会死在这次圣战之中,那么除了张玄直面哈迪斯,或者反水雅典娜,除了这两个人,张玄自认为谁都无法杀死他。
“你怎么不开心啊?”
训练结束,见到张玄皱眉不已的城户纱织问道。
这些天她知道张玄跟仙宫的两个女人走的很近,本来很生气,但是见到张玄烦心,也是说不出狠话出来。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好玩的事情!”
张玄撇了一眼城户纱织道:“这几天,你的实力怎么没有增长?嫉妒吗?”
“哼!嫉妒?我会嫉妒谁啊?”
城户纱织生气的小鼻子呼哧呼哧的:“我只是有进入了一个瓶颈期而已,读过之后,我的实力还会再次提高的!”
说着城户纱织便气冲冲的离开了,张玄身形一闪,却是来到火星背面,在这里十分的安全,也不会被主神发现。
“既然我有性命之忧,看来我还得做个完全的准备,对付哈迪斯,我没有什么办法,但要是哈迪斯附身到了瞬的身上,我就有办法对付了!”
说着张玄拿出了一份瞬的血液,这是张玄整顿教务时,让所有的人员都进行一次身体跟心理的检查,借着体检的由头,收集到的。
当然圣域里面的人,有些真的患病了,也有人心理不健康,这些病都已经治疗的差不多了,也算是一项福利。
张玄又掏出了一个稻草人出来,把瞬的鲜血给倒了进去,而后张玄有拿出白纸朱砂,写上了瞬的名字。
这是替身草人,若是瞬真的被哈迪斯附身了,而这个哈迪斯真的要杀张玄,张玄便用这替身超人去把瞬杀死。
“为了大地上数以亿万计的人们,为了世界的和平安宁,为了女神雅典娜,瞬呦,你还是去牺牲小我,完成打我去吧!”张玄冷笑道。
虽然张玄搞不到哈迪斯的血液毛发,但是能削弱一下哈迪斯也是好的。
等哈迪斯在瞬身上觉醒,突然这个身体就被炸毁,嘿嘿,那可真有意思。
张玄阴测测的将法力注入稻草人上,但是考虑到哈迪斯的灵魂强度是金仙程度,光凭张玄的法力,一下子恐怕无法伤害到哈迪斯。
当下张玄又布置了元辰大阵,接引周天星光,注入稻草人的身上。
“这么多的星力注入,再加上我的法力,相信可以咒杀掉哈迪斯的附身,瞬,不好意思啦!”张玄阴测测道。
将法阵掩藏好,张玄这才离开火星,现在不知道圣战什么时候开始,但是越迟越好,张玄可以把替身草人弄的更加强大。
布置好了后手,张玄的心情却是大好起来,回到地球之上,张玄便去补充了电力,修复法力。今天消耗有点大。
打坐一夜,一早城户纱织见到张玄在电流之中打坐,脸上也是浮现笑容,心道今天张玄终于没有去陪两个小妖精去了,这才开开心心的去了修炼房中。
张玄修炼到九点,这才睁开双眼。
“虽然还差一点,但是有方舟能源,今天中午就能恢复功力了,时间差不多,该去找芙蕾雅跟希露达两个了!”
来到酒店,希露达跟芙蕾雅两个也是一身常服,更添柔情。
“等久了吧?有些事情耽误了一下!”张玄笑道。
“没有啦,我们也是才下来!”希露达笑道:“今天我们去哪里呀?”
芙蕾雅也是一脸兴奋,张玄道:“今天我们去非洲草原看看,下午我带你们去圣域转转,怎么样?”
“好啊,我们一直在北边,还没有去草原呢!”芙蕾雅笑道。
今天她也带着相机,不过不敢直视张玄的双眼。偶尔撞见张玄的目光,也是急忙扭头,好像一直受惊的小鹿一样,不知所措。
带着两女去了草原看看,三人坐在云头之上,看着草原的壮丽景色,以及下面奔跑的牛马,张玄给两女撑着遮阳伞,也是甘之如饴。
下午去了圣域,张玄笑道:“这里是圣域,女神雅典娜在神殿中,我虽然是教皇,但是不怎么呆在这办公,一般都是在实验室里。”
希露达跟芙蕾雅两人跟着张玄参观圣域,不是见到圣域中人对着张玄毕恭毕敬,心中也是自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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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平虽然表现活跃,但是红队总体实力稍逊一筹,比赛以蓝队胜利而告终。终场哨声吹响,董亦直从操场上下来向参观团的诸位打个招呼。
刘大霖满目好奇的看着这个澳洲先生:黝黑的面庞强壮的身体,还有刚刚做了一场比赛的裁判,跟着学生跑前跑后――运动后的大脑门上细密的汗珠。
“董先生,贵众果然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刘大霖含蓄的说道,“听闻这些孩子大多是大陆上搜罗来得贫苦孤儿?没想到一经你们的调教,个个光彩照人,不似贫寒卑户家的子弟了。”
“哪里,”董亦直谦虚道,“孔老夫子不也说了吗:有教无类。陈胜吴广也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贫富虽然不能均,只要人人有书念,贫寒小户的子弟亦能真正出头。”
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的确是一种相对公平的制度,起码从制度上保证了贫寒家子弟能够通过读书科举来改变命运的可能性。不过,在现实中能够实现这一改变的人凤毛麟角,读书在古代社会是要相当的经济基础的,真正的底层百姓除非有机缘巧合,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余力来供应子弟念书的。
刘大霖自己是很明白这点的――他自己就是官宦家庭出身,不管是当初乡试还是后来的进士科的同年,真正出身穷苦百姓家的没几个。至不济的,家里也有几亩薄田或者宗族里有资助。
澳洲人办学,虽然讲授的不是圣人之学,但是却堪称是真正的“有教无类”。他虽然不是商人,平日里的营生也是交给家人打理,但是也明白这么大的一所学校,几千个学童每天要花费的钱粮就是个极大的数字。更别说造房起屋等等建造为此学校本身的种种开销。刘大霖估计,这学校就是过去的临高县拿出全县的税赋都养不活。
“呵呵,这百年树人的本事,也是学生万万不能及的。”刘大霖发自肺腑的说道,“只是学生一直不明白,贵众已经纵横四海,只要愿意,搜罗全天下的财富怕都不在话下,为何还要做这费心劳力之事?岂不闻人生苦短,你们花了这许多本钱培育出来的人才。也得十年二十年后才能派上用处。”他说着这话,一双不大但是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董亦直。
董亦直一时语塞,心想我等要建后宫建人种博物馆什么的黑秘密怎么能跟你讲,和你也讲不明白。刘大霖看着董元老脸色憋的有点红,似乎是苦苦思索,最终董元老终于想出了一句。当即昂首道:
“我等办学,即不为财,亦不为权,更不为名,为得是有朝一日:普天之下,莫非华夏之土,率土之滨。莫非华夏之臣!”
一时间周围的士子们都听到了,一个个目瞪口呆。这话狂妄之极,已经远远超出了“造反当皇帝”这样的水平。
黄秉坤心中暗道:“狂悖之极!”
他看着刘大霖的表情――却见他的表情十分复杂。心中暗骂:“你们也配提华夏!”这帮人就是以夷变夏的狂徒,还一天到晚把华夏二字挂在嘴边当招牌,真是恬不知耻到了极点。
黄秉坤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和黄平好好谈谈――特别是要严阵指出拥抱女学生是“伤风败俗”,而能和他拥抱的女孩子必然也是“水性杨花”,要他好好的自我反省下,不要再堕落下去了。没想到这位从前的小厮看见他一点没有尊卑意识。没容得下他开始教训,居然大大咧咧的说自己要马上去洗澡,晚上还有自习就直接告辞了。
“明天要物理测验,我得回去好好温习下。”黄平说,“老师说,学好数理化就能制霸天下。我得好好下点功夫才行。”
这让黄秉坤的心里却很是失落:黄平是打小就伺候他的,情分远超一般的主仆关系。如今他来这里念了书。和自己却显得生分起来了。这澳洲人的学问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这么能迷惑人心?
也不知道自己当初送黄平来念书这一步棋子走得对不对?要不要干脆就把黄平叫回来,不在念书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好不容易安排的了解澳洲人的渠道就断了。如果不叫回来,这么一天天下去,黄平非变成个“假髡”不可。
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董亦直在食堂看见有些发愣,于是询问他是否胃口不好。
黄秉坤摇头,他忽然问道:“适才听得芳草地的学子说,学好树里话,称霸全天下,可是真的?”
董亦直楞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哈哈一笑:“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
黄秉坤道:“这树里话真这么厉害?”
董亦直道:“那当然,造船起楼,开路架桥,行军打仗怎么少得了数理化。”
黄秉坤心想这树里话想必就是澳洲秘术了,只听得董元老接着说:“不过数理化学的好,三观也要正啊。”看到黄秉坤一脸茫然,董元老解释道:“三观就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才看到黄秉坤释然的表情。
其实黄秉坤想的是,看来髡贼的秘术行的是道法,这十诫观、人参观和嘉志观想必是澳洲三座极其重要的道观,将来有机会定要参拜一下,窥个究竟。
黄秉坤又问道:“鄙人更听闻学子每日要苦练树里话的符咒,不但要背诵还要反复抄写。
董元老笑道:“那不是符咒,是公式――公式具有普遍性,能解决世间各种各样的问题,很重要的。”
黄秉坤听得心中一喜,这公式符咒定是髡贼起秘术施法的关键所在,于是虚心求教:“不知元老可否画……哦,赐教几个公式?”
董亦直心说你要这东西干嘛,难道参观一遍后,你真的开窍了,于是掏出笔记本随手写了几个数学和物理公式给他,黄秉坤拿过纸来翻来覆去的看,又问道:“不知最厉害的是哪个?”
董亦直随手指了一个给他说:“这个,这个最重要。”
黄秉坤如获至宝,将公式纸小心藏好,准备带回家去好好的参详一番。
当晚黄秉坤便坐在宿舍的书桌前苦练澳洲符咒,抄了十几页后总觉得不对劲,一拍头,叹道:“呜呼,尽然忘了髡贼画符施法需用澳洲笔,还需由左至右横写。”
于是立刻找到学校的小卖部里买来澳洲炭笔,也学着“澳洲书法”抄写起公式来,可是常年来从右到左,从上到下的书写习惯让他很不适应,不禁边写边骂:“论语云‘被发左衽’,这髡贼短发左书,果然海外呆久了变夷狄了。”
但是这符咒写的虽好,树立话到底如何讲他依然摸不到头脑――只好等黄平回来再问了。
考察团的行程到了最后一天――虽然前后不过待了二晚,但是对多数考察团成员来已经是归心似箭了。
在这澳洲人的学校里,留给他们的观感就是“自己是个没文化的人”,哪怕是最最低级的初小学生学习的东西,很多也是他们完全不明白的,这让士子们觉得很受伤。对未来前途的担忧更是让他们无暇再顾及什么批判精神了。
中国的读书人,一贯以学而优则仕作为自己的终极人生目的,当他们发觉自己的“满腹经纶”都不是澳洲人选“士”内容的时候,一个个都慌了手脚。
他们的所学虽然符合大明的取士标准,但是这些读书人心里还是很明白的,就本县的文风来说,再过一百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出一个进士――能出几个举人都够得上修县志的时候刊录了。
如今有了澳洲人这家暴发户――不论他们是要夺天下坐龙庭,还是割据海南,对不得志的读书人来说都不啻于一次全新机会,若是能够早早的攀附上去,将来在新朝里混个一官半职总不成问题。参观团中颇有一些意在攀附上位的人,这次来芳草地也有窥探澳洲人选拔取士的标准。
现在澳洲人的学问居然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他们比之于这些学生有优势的,无非就是多认识些字,能作作诗之类的。
这么一来,这几位便一个劲的和经常出面招待他们的董元老拉关系,想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来学“澳学”。
董元老笑吟吟的对此表示感谢,不过他表示,芳草地目前只针对少儿授课,对于成年人是不开班的,目前对成年人开得班只有扫盲教师培训班。如果诸位有兴趣的话,可以报名当净化营的扫盲教师,然后就有机会参加专门的培训了。
这番话一说,让众人的水退了好几尺――去净化营当扫盲教师的读书人倒不是没有,只不过都是些进不了学的童生,没了差事的胥吏,最强的也就是落魄的穷秀才,要他们这些人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读书人,要和这群人为伍,实在有些拉不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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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小队乘坐直升机进入市区的时候,已是将近天黑。
他们在飞机上看到,城市里很多地方都已经化为废墟,像是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而不仅仅是一次恐怖袭击。
死亡射手正在机舱里询问瑞克少校真正的原因,砰砰砰砰……他们所乘坐的这架直升机却被密集的机枪子弹击中,驾驶室里火花乱窜,两名驾驶员血肉横飞。
呼呼呼呼……
直升机打着横坠落下去,落到建筑物之间的一片空地上,翻滚数圈,所幸并没有引发爆炸,否则,这支团队就成了真正意义的自杀小队。
唐锋在几个街区之外的酒店房间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幕,本以为,影片里击落飞机的应该是女巫以黑魔法改造而成的那些变异人类。
那些变异人虽然丑陋恶心,但依然具备使用武器的能力。
但此刻以念动力才算看清楚了,打飞机的那帮人居然是小丑的手下。
他们藏身于一栋写字楼的十二层,重机枪安放在一个带滑轮的架子上,可以推着架子到处跑,从不同的位置和方向进行射击。
唐锋就有点纳闷了小丑他凭什么有自信,穿进机舱的子弹不会顺便把小丑女也给穿死,亦或是坠机时爆炸,直接炸成个尸骨无存?
毕竟小丑女并没有超能力,被手枪子弹击中要害都会当场死掉,更何况还是大口径的重机枪子弹。
唐锋自问,换成自己,是绝对不敢拿心爱女子的安来冒险。
只能说,小丑那家伙的心思真的是诡奇莫测,没有人能看得清猜得透。
几分钟后,自杀小队所有成员都是安然无恙地从机舱里走了出来,无人受伤,衣服都没脏。
除了要赞叹一声主角光环,还要夸一句飞机质量真好,安系数真高,这部电影里所有坠机的重要角色都不会死。
广告效果非常不错,搞得唐锋都想让戴安娜掏钱,给自己买几架了。
哦对了,咱也有钱,差点忘了,不久前从蝙蝠侠老爷那里赚到了十个亿……
接下来,自杀小队以及二十多个美国大兵,就只能步行前进了,他们的任务是前往火车站,除掉正在那里为非作歹的两个邪神。
现在这个时间,唐锋不需要依靠念力,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就能看到火车站那边高耸入云的闪电漩涡。
那是女巫搞出来的灭世武器,鬼晓得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唐锋到现在都没有感知到,它凭啥就能摧毁掉这个世界。
原剧情里更不合理的一个问题是,女巫的兄弟,一开始那么牛逼,在军方各种重武器的狂轰乱炸之下都可以纹丝不动,挺立如山,可影片最后,居然被一枚定向爆破的炸弹就给搞定了。
若说那种炸弹就是威力极强,那么军方一开始为什么不用?为什么不以其他方式炸死他呢?
只能说过于贬低美国的军事力量了,讲真的,就连唐锋,若无必要也不会冒冒失失与一个超级大国的战争机器正面硬碰。
心里面吐糟完毕,唐锋转身对戴安娜说“走吧,是时候过去掺和一脚了。”
戴安娜默默点头,其实她早就急不可耐,身处于这座城市之中,眼瞅着邪魔外道滥杀无辜疯狂肆孽了一整天,若不是因为不想破坏唐锋的计划,她早就拎着剑盾杀过去了。
这期间,她还想给蝙蝠侠、闪电侠、钢骨、海王他们打电话,要把正义联盟再度召集起来,却被唐锋阻止了。
原剧情里就没有你们好不好,估计都被生病,受伤,回娘家,洗桑拿之类的强大理由耽搁了,所以,这部影片里的救世主就是那一帮反派角色。
只不过,唐锋并没把这种话说出来,对她的解释仅仅是“是我不让他们参与的,除了个人理由,还是想通过这件事,让美国政府知道,关键时刻真正能够依靠的人到底是谁。”
走!
唐锋带着戴安娜一个瞬移,直接来到自杀小队的头顶上方,悬浮于空,近距离俯视着这一伙……
好吧,在唐锋眼里,他们都属于非常弱小的普通人,唯一称得上超能力的复仇恶魔地狱火,他那点火系异能,在自己面前也仅仅是个小儿科。
唐锋的修真力量也是火属性的,真要玩火,化神期的修为与术法,可比他的凶狠多了。
“什么人?”
死亡射手感知能力最强,立即抬头朝上方看去,自动步枪的瞄准动作甚至比目光的转动还要快了一线。
对于死亡射手,唐锋的印象也挺不错,他才是这些人中真正的盗亦有道,心有原则。
或许,这也是小丑女对他比较尊重的原因吧。
唐锋带着戴安娜缓缓降落,这个过程中,以瑞克少校为首的美国大兵们,也把枪口纷纷瞄准了过来。
“哇喔!”
小丑女语气夸张地说“咱们要干掉的,就是这一对情侣(狗男女)吗?”
‘狗男女’的说法,她是以眼神表达出来的。
唐锋冲她笑笑,心中回道念在手感不错的情分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们是……”
瑞克少校似乎认出了戴安娜,很可能在军方的机密文件里见到过戴安娜的样貌,以及她裹在大衣里半遮半露的那身行头。
于是,瑞克立即给手下们打手势,让他们解除戒备,放低枪口。
“我们是自愿加入的。”
唐锋对瑞克说“考虑到你们的力量,正面对付女巫和她的兄弟过于勉强,自杀小队这个称呼有点太壮烈了,所以,我们很乐意来帮点忙。”
瑞克不认识唐锋,却知道,神奇女侠绝对是代表正义的超能力者,所以嘛,心中的戒备仅限于他们打算如何处置女巫。
要知道,女巫本身也正是他的心爱之人琼博士,瑞克最怕的就是,会因为女巫的灭亡带走了琼的生命。
所以此刻,他略显迟疑地询问戴安娜“你们打算怎么做?”
戴安娜以目光表示我不说话,一切他来做主。
唐锋随即回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尽量吧,我们会尽可能的,把她还给你。”
“好,谢谢!”
身为最优秀的军人,瑞克通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培养出来的果断性格,让他立即做出决定“我可以接受你们的加入和帮助。”
“为什么?”
小丑女在一旁小声嘀咕,看似是在对死亡射手讲话“他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们,为什么可以给予这样的信任?”
做同样的事情,咱们的脖子里却要注射进去一颗纳米炸弹……
唐锋一扭头,冲她笑着说道“因为我们代表世间的正义与光明,人品好,讲信誉,说一不二,从不撒谎。”
戴安娜在一旁听得汗毛直立这说的,是你吗?
戴安娜都不信,更何况小丑女了,她撇撇嘴,怪笑着哼道“上次,有个家伙的脑袋被我冲进马桶里了,只因为他说了和你很像的一些话……嗯,看起来你俩长得也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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